独孤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缄默不言。
宇文拓自然知道独孤雪这是什么意思,江山景秀,常有饿殍,山河壮丽腐尸鹰鹫。这才是古帝国的如今看似美好,其实其中的辛酸,只有宇文拓一人知道,他自己以往最大的心事却被这十岁娃娃一语道破,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想下杀手。
“雪儿,看来三叔的重任就要接到你的手上。”现在宇文拓以独孤冷为其父结拜三弟称为为三叔不过是想看看这十岁娃子还有没有什么更能令他惊讶之处,也想从他的口中探出对这个帝国有何看法。
“圣上严重了,雪本是江湖之人。”独孤雪再次语出惊人,宇文拓看着眼前的小儿不由的咋了咋口,他不明独孤雪为何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雪儿所言为何。难道是市井传言让你如此,还是说...”宇文拓想知道独孤雪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个十岁小儿后面可是站着一位剑皇,他名义上的三叔独孤冷。
独孤雪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为何。”独孤雪越是这样子,宇文拓心里就是越怀疑。
“雪儿,你觉得静月如何。”宇文拓此言一出就是**裸的要招独孤雪为女婿了。独孤雪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对着宇文拓摇了摇头说道:“圣上,草民本是江湖人,也许这一生就这样浪迹江湖,如浮萍之根,随风而定,剑才是我所求。”
宇文拓的心思不外乎是招揽独孤雪从而定住独孤家,他死在对独孤家不放心,独孤家军方执牛耳的家族,独孤家说的话也许比他这个皇帝说的话还要好用,他怕有朝一日,独孤家生出不臣之心,故有此做法。宇文拓想起自己的父皇把皇位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对自己所说的话。“天下家族皆可反,为独孤不可反:天下之人皆不可信,为独孤信也。”这句话可以算父皇对自己的遗言,可如今的状况却是这样子,宇文拓心里无奈的说道:“父皇,儿臣不是不听你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无可奈何了。”
“圣上,草民所追求的不外乎是剑之极致罢了,这是我等修者毕生所求,求圣上成全。”独孤雪对着皇帝深深了鞠了一个躬。
“你可知什么是剑。”宇文拓此时的眼中包爆射出一道精光,直视着独孤雪。
独孤雪不为宇文拓的气势所压,他缓缓的开口说道:“圣上,臣昔年在一古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与无。’何为剑,剑为何物,有和无不可知也,既已所知,我手中之剑就是道,就是这天下之道。”此话一出,可谓是惊天之言。
宇文拓久久没有回话,他看着独孤雪心里不禁一阵叹息,可惜他不是我宇文家的人。
“你意欲何为。”宇文拓听独孤雪话,还是不解,独孤雪之前所说为何。
“江湖才是剑者的家,而朝堂却是剑者的坟墓。”独孤雪这句话已经**裸的把朝堂上的黑暗给挑的清清楚楚。
“看来你心意已定,朕就不免人所强,你走吧。”
“诺。”独孤雪转身离开了这座会吃人的地方。看着独孤雪离去的身影,宇文拓轻轻一叹,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最早就开始追求的吗?但是现在为何自己的心里会有那种淡淡的失落感,也许自己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那个手持三尺青峰,仗剑天下行的梦想,自己的梦想早就被这朝堂,被这个权利给腐蚀了一干二净,眼前的这个少年会和自己一样吗?也许,他比我坚定多了,宇文拓一想,黯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