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清高还是不屑?自己该到何处去寻找他们,又该用何种方式去接触呢?太子丹再度陷入了沉思。想来想去也只能怪自己命薄无缘得遇贵人。
“苍天总爱作弄人。”这是太子丹感悟最深刻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等也不得,盼也不得的时候,荆轲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太子丹一见到荆轲的拜帖,慌得连鞋也未来得及穿,就向门外冲去。
荆轲眼见太子丹光着脚来迎接自己,他的内心也如一缕春风拂过,但随即就平静了。他不相信弟子叙说的思贤如渴,也不相信随从描述的礼贤下士。他只相信有实力才有价值,有价值才有礼遇。若是对方用不到自己,任你有多大的名气,也定是一无是处。
荆轲边想边打量着太子丹。“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王子,可这也是个愁肠百结的王子。”荆轲心想。
不料就他在打量着太子丹的时候,太子丹却跪到了自己面前。他是由于习惯性的动作,还是由于太过于虔诚呢?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向自己下跪呀。荆轲是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跪拜的,何况他还是个太子呢?只见他微伸两手,轻抚前方,一股柔和而强劲的力当即拖住了太子丹矫健的身躯。
“师父!你就让我遂了心愿吧!”不知道为何,太子丹竟然非常冒昧的说出了这个非同寻常的称呼。
“太子怎么会有如此的称呼?”荆轲心中一片茫然,他们是今天才见面的呀,怎么就能扯上这层关系呢?
“虽然我们以前从未谋面,可是我对师父是神往已久的呀!今日既已见到师父,心中如何不激动呢?”太子丹非常虔诚的叙说着。
“啊,原来如此!”荆轲顿时了然,可他不想轻易的收下这个太子徒弟的,况且他还不了解眼前的具体情况呢?于是只好找个借口推脱着说道:“太子不必如此,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是我绝对不能成为你的师父。”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太子丹不甘心的问道。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就是我的选择,你如果不答应,我可就要走了。”荆轲从来都是决定了的事情绝不更改,这一次也是一样,虽然听到太子丹不甘心的追问,但是还是非常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太子丹细瞧当时的情况,只好无奈的把先前心中的那个念头收起。
一番礼让之后,荆轲便带领弟子和随从在贵宾席上入座。太子丹随即也引见了秦舞阳和高渐离。
他们本都是性情中人,很快便相叙甚欢。荆轲当即表明了他对相救弟子的谢意和对燕都惊扰的抱歉。
“我们既然已经都是兄弟,还说这些事干什么?”对于兴奋至极的太子丹来说,这些似乎都已经成了让他们相识的缘分了。
席间,太子丹再次以豪宅相赠,荆轲本是想再推脱的,可无奈太子丹就是不依,最后荆轲也就只好接受了。荆轲在接受了太子丹的厚礼之后说道:“荆某今日承蒙太子厚爱,荆某记下了,日后若有事相邀,定当效劳。”
其实太子丹等的就是这句话,在听到荆轲的话语之后,顿时心花怒放。他立即就要把刺杀秦王的计划和盘托出。高渐离急忙用眼神制止。太子丹心中满是疑惑,但他对高渐离是完全信服的。既然高渐离觉得不能做的事,那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无论有再多的困难,好在他们已经走完了第一步。从此后,太子丹,高渐离,秦舞阳他们每日必去拜访荆轲他们。无论荆轲在不在家,他们都相叙的甚欢。他们有时谈饮食,有时谈歌舞,有时谈武功,有时也谈政治……总之是无所不谈。但谈的最多的还是武功,兵器和政治。
有一天,他们谈的正欢的时候,突然有探子来报——秦王尽杀了凡超三族,并且正悬赏千金捉拿凡超。凡超听闻后立时气的晕倒在地,好久才醒来。待醒来后,对秦王是恨得咬牙切齿,对李务实更是恨之入骨。
太子丹等俱都是虎目含泪,高渐离更是慷慨悲歌。荆轲则是重重的一拳砸碎了那结实的柳木椅。
“我定要杀了那昏君!”太子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他见今日时机成熟,终于抖露出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
大家听后都欢然赞同,这让太子丹高兴不已。但任何事情由实施到结果总有一番过程的。太子丹是非常熟悉秦王的。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经常身穿重铠,寻常人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的。况且即便是近了身,普通的兵刃也根本伤不了他的毫毛。更不要说,他身边还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
太子丹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不曾想那边却恼坏了荆轲的弟子江山。“太子此言差矣!要论武功,试问天下谁是我师父的对手?就算秦王的卫士再多,相信也不够我们师徒一顿砍杀的!”江山对他师父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他最听不得别人比他师父强,所以大声的辩驳着。
“江山,不得无礼!”一直沉默的荆轲终于发言了,太子所说的确是实情,但要我说这也不是难事,关键是能否找到合适的武器,而后再找到接近秦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