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本以为铁鹰听了之后便会立即大怒的,可谁知铁鹰闻听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微笑道:“小娃娃,这回你可错大了。我们既没有杀害你的师父,也没有去抢你的师娘。”
铁鹰是说的很好听,可江山又哪里肯信呢?当即大声的问道:“你们没有杀害我的师父,那城门上挂的又是什么?你们说没有去抢我的师娘,那城外绿柳林中又是谁在打斗呢?”
铁鹰一时无言,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有些事情我现在是不能和你说的,不过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江山不由得更生气了,他们这是在拿自己当三岁的孩童呀!当即说道:“既然你不能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来,那我们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铁鹰闻言只好拔出了兵器,准备迎战。这时候却听有人说道:“铁兄且慢,这回就让小弟为你代劳吧!”
铁鹰见有人要替自己出头,也不客气,当即说道:“那就有劳了!”
那边厢在礼让谦恭,却不知江山在一边简直都要气疯了,他们这是拿自己当小孩耍呀!生死之战,他们却在那里让来让去的,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呀!这在他的人生经历中还是没有的事呢!可气归气,江山还是相当冷静的,因为这毕竟是一场生死之战。江山就那样冷眼看着秦王,看着那个蒙着面要和自己决战的人,也看着场中的每一个人。
那蒙面人并没有取出任何兵器便向江山发招了,江山可不想像他那样清高,当即挺剑相迎。两人就这样拆招换照,在场中战在了一起。大约百十招之后,江山依然没能取胜,可也没有落败。江山越战越勇,也越战越好奇。怎么这个人的招式是那么的熟悉,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之外还有谁能使出那样的招式来,可师父又明明是去世了的呀!况且眼前这个人的身材虽然和师父有点相近,可他却比师父胖了许多。江山既然想看清楚那人的招式,便使出了浑身的本领周旋着。那人似乎明白了江山的心思,偏不让他清楚。只见他急攻几招,找了个破绽抽身便上了房顶。江山哪里肯放,便紧跟着追了上来。那人且战且走,一直向西北方向而去。由于二人是紧密相随的,因此秦军也没有放箭,于是江山就这样跟着那人冲出了重重的包围。
二人边打边走,一直打到了城墙边,那人突然加快了招式。这时候江山再也跟不上那人的节奏,只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了。江山一个不留神,便被那人伸手一掌打中了后背,当即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快速的向城墙外飞去。江山在半空中急忙使了个千斤坠,稳定了身形,飘落在护城河边上。待站稳身形后,江山才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受伤,他真不明白那人到底是救自己还是要杀自己呢?可再想追上去问,已是不可能了。
江山怀着疑惑的心情又回到了那荒园之中,他此时已经不怕秦军的跟踪,也不怕秦军的追捕。自己本来就想找秦军的事,还怕他们过来吗?待江山回到荒园之时已经黎明时分了,经过了一整夜的战斗,可江山没有一点累的感觉,也没有一点困意。他在自己心中一直想着,那个蒙面人是不是师父呢?如果是师父,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呢?如果不是师父,那他为什么会师父的武功,而且相救自己呢?江山就这样推测来推测去,他得出了一个结果,也就是那个人即便不是师父,也必定是个和师父有亲密关系的人。
江山一想到竟然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心中不由得又兴奋了,当即就想出去买点酒喝。既然出去买酒就必然需要银钱,江山便顺手向衣袋里摸去。不料他这一摸并没有摸到银钱,却摸出来一个纸条。江山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道:九月十八,雪儿出嫁。东城营救,浪迹天涯。
“师娘到底要嫁给谁呢?又为什么非要到东城去呢?这浪迹天涯又是什么意思呢?况且这纸条又是谁放进去的呢?”江山心中有一连串的疑问,可他又能去问谁呢?他只能凭着感觉猜测到这纸条肯定是那蒙面人放进去的。他是师父吗?江山是不能确定的,因为这并不是师父的笔迹呀?且不管他了,只要能救出师娘就行了。现在离九月十八还有三天呢,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的。
自古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江山来讲,这其实并不能算是喜事的。可如今知道了师娘的下落,而且他还知道有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在帮助自己,所以心情也是很高兴的。高高兴兴的江山,在用过了饭之后便收拾行装向东门走去,他要先勘察地形,而后便在东门守下去,一直守到师娘出现。江山心想这回我一定要做个乖徒儿,我不仅要医治师娘的身体,我还要医治师娘的心灵,让她不再痛苦,让她不再孤独。
那本是一座座陡峭的山梁,那也是一片片茂密的树林,那更是一条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可有人却在快速的纵马奔驰着。单看他那行色匆匆的样子,就知道他必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道那人是谁?不用猜大家都知道他肯定就是荆轲的爱徒江山。他为何跑的那么急呢?大家也肯定都知道,他那是在为了营救师娘而忙碌着。
这时候只见他时而纵马奔进金色的田野,时而腾身钻进那茂密的树林,时而奋力攀上那陡峭的山崖,时而又扑通跳进那湍急的河水。田里忙碌的农民,山里狩猎的猎户,无不瞪大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神秘的怪人。在他们看来,这个人肯定是发疯了,要不怎么在农忙季节不干活瞎逛呢?可他们又怎么知道,在江山看来就是他们收获千亩庄稼,也没有他现在所做的事情重要。
江山就这样策马奔驰着,翻过了一座座丘陵,又冲下了一道道山坡。没想到在短短的两天的时间里,他竟然累死了五六匹战马,好在最后终于把所有的地形都摸了个清楚。
在对所有的地形有了整体的把握后,江山又开始了紧张的计划和打探消息。待到江山把消息打探清楚之后,江山差点没有气疯,你道是为什么?原来秦国人竟然要把雪儿公主下嫁给秦国的一位守卫,因为考虑到雪儿毕竟是燕国的公主,所以才在东城安排了一座庙宇作为雪儿出嫁的娘家。
江山打探清楚之后,急忙赶往东城那座早已破落的庙宇,虽然那座庙宇现在已经整修粉刷一新,可江山没有半点为师娘高兴的地方。江山确实想大杀一通来发泄心中的怒气,可是此时的庙宇里却没有一个人影。江山本来想把这个庙宇给砸了的,可后来想到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最后终于忍住了。江山只好独自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离开了,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静静地等待时机的到来。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让人不如意,就在江山静静地等待的时候,他最先等到的并不是雪儿,也不是秦国的军队,而是他以前认识的朋友张良。本来在这个时候能够遇到张良,确实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惜就可惜在张良竟给江山带来了特坏的消息。
当时江山正在一家饭馆里用饭,只见楼上突然上来三五个身穿秦国官服的人。江山心想秦国人真是无孔不入呀,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竟然有秦国的官员到来。但既然是遇到了江山也就不想躲开,现在心中正有气呢!杀几个秦国人出出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山心中那样想着,也就没有把秦国人当回事,依然大模大样的坐着喝着。
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的奇怪,江山本来正想找个机会去找那些秦国人的事呢,却不料那些秦国人却径直走向了江山的身边问道:“这不是荆轲的徒弟江山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心中不高兴呀?”
江山此时心中怒气正盛,当即便要爆发。可当他定睛一看,却见那为首之人文质彬彬,相貌堂堂,那不是张良还是谁呀?江山一见张良,当即兴奋的迎了上去说道:“啊,张兄!你怎么穿着秦国的官服?我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更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再相见的机会!”
张良当即大笑道:“哈哈,此事说来话长,难道江少侠不希望我活着?”
“哪里!哪里!见到张兄,我是兴奋之至!”江山闻听急忙解释道。
“啊!少侠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能见到少侠我们也是非常的高兴!”张良见状也当即说笑道。
当下众人重整酒席,推杯换盏,各叙别后衷肠。江山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的人,三杯酒下肚后,便扯住张良的袖子问道:“当晚形势是那么的紧急,不知张兄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良见问,先是蹙眉默哀了一会儿,而后才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呀!当晚的情况是惨不忍睹呀!”
江山闻言当即也回想到当晚的情状,悲戚的说道:“秦军真是阴险,他们竟然在很多地方都埋伏了人马。好在黑夜的掩护,他们的羽箭都失掉了准头,要不我们都要被攒成糖葫芦的。”
张良闻言急忙插话道:“少侠言之差异,他们并不是羽箭失了准头,而是可能另有目的。试想秦国的禁卫军都是千挑万选的将士,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开工射箭的,哪里有可能因为一点黑夜便失去了准头呢?”
江山闻听疑惑不解的问:“以张兄之言,难道他们对我们还手下留情了。”
张良见问,立即回答道:“秦军并没有那么好心的,他们哪里可能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呢?他们分明是想活捉我们而另有目的。”
“你说他们是想活捉我们,怪不得他们一直都只是尾随,并没有痛下杀手呢?”江山恍然大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