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道:“好你个十三太保,纵然你有万夫不当之勇,恐怕也无法抵挡这么多弓箭手吧,今日我就要终结‘王不过霸,将不过李’的神话。”说完,朱温一声令下,众弓箭手一齐放箭,顿时漫天飞矢,朝李存孝倾泻而来。李存孝挥动手中马槊,左右扫挡,顿时将近身的弓箭统统扫落在地。但朱温却毫不给他喘息之机,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固然李存孝英勇,但也无法往前半步,最后不得不退进了客厅,不敢再出。
李存孝对李克用道:“义父,朱温狗贼在门外布满了弓箭手,看来是想困死我们。”李克用叹道:“哎,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想到这狗贼竟然如此大胆,还真敢杀我。”李存孝道:“义父放心,他们最多也就几百人,只要我们不走出这个屋子,他们也不敢进来。只要等到晚上,二弟他们见我们还未回去,必定带兵来找,到时候便能解围了。”李克用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转眼几个时辰过去了,夜幕降临,门外的弓箭手都点起了火把,他们不敢进去,李克用二人也不敢出来,便一直这样僵持着。此时朱温有些心虚了,问计于敬翔道:“军师,照这样拖延下去可不是办法,一定要速战速决啊,不然他的人马一旦到了,我们可就危险了。”敬翔道:“今日我劝主公勿要动杀念,主公却一意孤行,以致于弄到如今场面,看来主公的脾气得好好改改了。”朱温道:“军师教训的对,是本将军脾气不好,未听军师劝告,我以后一定改,多听军师谏言。”敬翔道:“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当年韩信也受胯下之辱,刘邦被困白登也得给冒顿写信求和,今日李克用只不过是酒后说了几句羞辱之言而已,主公便听不得了,即便今晚我们将李克用给杀了,那我们以后也多了沙陀骑兵这个劲敌啊。”朱温道:“军师,事已至此还望军师想个办法啊。”敬翔叹了口气道:“哎,不如这样,叫人找来桐油,浇在房屋四周,一把火把这房子给烧了吧,既然他们不敢出来,就把他们烧死在里边。”朱温双手一拍,大叫道:“果然妙计。来人啊,赶紧去找桐油,将这二人烧死在里面。”于是众士兵便得令四处去寻找桐油去了。
李存孝在门口听到朱温下令,立马跑到李克用身前道:“不好啦,义父朱温那狗贼准备将我们烧死在这里。”李克用一听,一屁股做到了凳子上,道:“看来我李克用今日将命丧于此了。都怪我自己轻敌啊。”李存孝道:“义父放心,我一定会护你杀出重围,绝不会让他们伤到你。”李克用道:“存孝,义父知道你勇冠三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弓箭手你是万万抵挡不了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一会我来吸引他们,你就趁火势杀出重围,然后回营搬兵来给我报仇就是。”李存孝道:“义父,孩儿怎能丢下你而独自逃命,我李存孝做不出如此忤逆不孝之事来。”李克用道:“你若不逃,我们两个都会死。”
就在二人相互劝说之时,突然门外大火四起,烧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留下任何口子。稍许,浓烟滚滚,呛得二人不停咳嗽。李存孝见不能如此束手待毙,便拉着李克用准备从火堆里冲出去,可是当他二人冲出门外,无数弓箭便射了过来,又将它们逼退了回去。李克用见大势已去,只得仰天长啸,道:“苍天啊,没想到我李克用戎马一生,不是死在战场之上,而是死在朱温这辈奸佞这辈之手,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