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是来道歉的,有点诚意好不好?周景尚劝慰自己要忍住。
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又鼓起勇气迎上了似锦的眼睛,此刻的这双眼睛里透出的不是星星闪烁时的亮光,而是一种清冷的寒光。本欲继续开口的周景尚,话到嘴边却又不自觉的咽了回去。昏黄的路灯下,两人四目相对,但,清冷的气氛将二人紧紧环抱。
突然,似锦转身便走。
“对不起。”周景尚着急着说出了这句欠了七年的道歉。
似锦停住了脚步,倔强的回头,盯着他。
周景尚缓缓走到她身边,强行拉起她的一只手,把自己手中的礼品盒放到了似锦的手里。
“时间可以带走很多东西,包括过去不好的记忆,请你忘记我对你做过的愚蠢事,真的,对不起。”周景尚无比诚恳地对似锦说道。
“啪”的一声,礼品盒被似锦狠狠砸在了周景尚的胸膛上。周景尚玉身直立,闭住了眼睛。
“拿走你肮脏的东西!我不稀罕!”似锦狠狠抛下一句扬长而去。
周景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无奈轻笑一声,抬头仰望依旧挂在夜幕中的明亮的星星,“准备了那么多话,除了对不起之外。其他煽情的一句都没有讲出来,她是有多讨厌我?”
蹲身捡起地上的礼品盒,摇了摇头。
“她看都不看就把你扔了,还砸在我的身上,哇,这里好疼。”周景尚捂住胸口,微皱眉头。
我该生气才对的。为什么,现在,我的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似锦一路狂奔回到家中,拉开窗帘急切地朝楼下望去,什么人也没有了。
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到了地板上,轻轻捂住心口,心跳的好快。
“真的是他!他竟然亲口对我说对不起,可是。我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不该跑的,应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臭骂他一顿才对啊,我为什么要跑?不是一直等着再见到他的吗?现在见到了,可是,我为什么像做错事了一样逃跑了呢?”似锦的小拳头一刻不停地敲着地板,就像她此刻的心跳一般。
。。。。。。
周景尚回到家里的时候。一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他就知道,有鱼要上钩了。
“看来我真的应该换锁了。我们周家还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周景尚将礼品盒顺手放在了门口的储物柜上。
“不好意思,你换也没用,只要有人坚定信念要进来的话,门永远都是锁不住的。”坐在沙发上的凌泽秋背对着周景尚懒懒地说道。
“好久不见啊,凌少最近可好?”周景尚换了拖鞋,边走过来边问他。
凌泽秋突然叹了一口气,将头朝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你?这是怎么了?”周景尚指着他额角的纱布惊讶地问道。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凌泽秋微微闭上眼睛休息。
“嘿,凌少讲话可得凭良心。我一没动手打你,二没怂恿别人动手打你,三没鼓励你自己动手打自己。怎么就成了我想看到的结果了?我想看你去死,怎么没见你去死?还跟个大爷似的躺在我家里?”周景尚絮絮叨叨坐在了凌泽秋对面。
凌泽秋竖起三个指头。
“什么?”周景尚问他。
“我是说,你说对了,第三种情况是正解。”凌泽秋睁开了眼睛。
“没事儿吧你?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周景尚兴致勃勃地吃起了水果,递给凌泽一块,凌泽秋顺手接下。
“如果,我想知道一些很隐秘的事情,可是我身边的人都不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凌泽秋坐了起来,语气突然变的认真起来。
“找侦探呗。”周景尚随口说道。
“不行,有我爷爷压着,拿钱的家伙靠不住。”凌泽秋否决了他的提议。
“那没办法了。”周景尚继续吃着水果,头都懒得抬一下。
“你不是让我去翻陈年旧事吗?现在我要翻了,可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爸爸。”
周景尚听出凌泽秋话里有话,他拍了拍手上的水果残留物,一大口就将口中尚未嚼碎的果实咽了下去。
“不需要找能够信任的人,只需要找一个实力和凌将军旗鼓相当的人。”周景尚终于开始下钩。
“你是说,汤先生?”凌泽秋凑到他面前轻声问道。
周景尚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两人炯炯有神的双目对视在了一起,话已至此,凌泽秋明白了,周景尚早已替他选好了人,只不过一直在等他主动来问他。
“他想找出父亲的下落,却无法和汤震业接触,但是,我不一样,我和汤镇业有着平等的身份,只要那个汤小敏不捣乱,瞒着爷爷,和他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凌泽秋心里已有打算。
周景尚出神地看着若有所思的凌泽秋不禁在心里问道:难道,你就真的一点的都不怀疑我吗?别怪我,这是我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