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都被挑断了手筋,加上延误了救治的时间,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感情色彩。
“你是说他的手残废了吗?”薛正晖避开妻子轻声问医生。
“恢复的好的话是看不出来有问题的,只是不能再拿重物。”医生机械的回答他。
“枪呢?还能再举枪吗?”薛正晖想到儿子毕生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除暴安良的刑警,举枪是他梦想实现的标志。
医生摇了摇头,冷冷的说:“别说是枪,超过一杯水的重量都是不可以的。”
薛正晖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是他,是他亲手葬送了薛赞的未来!都是因为他把薛赞从交通大队调回了刑侦科,才让薛赞赶上了这次行动!一阵阵的悔意将薛正晖击的连连发抖。
薛赞被推出来了手术室,前妻一下子扑到了仍在昏迷中的薛赞身边嚎啕大哭。
薛正晖看着儿子双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心中涌上了一股恨意,究竟是谁这样的狠毒,要这么对薛赞,他一定要为薛赞报仇!那人废了薛赞的双手。他就一定要废了那人的双手双脚,让他比薛赞疼上百倍、千倍!
薛赞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薛正晖红着眼睛,一个人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他悲戚的用双手抱住头,俯下了身子,在夕阳投射进来的逆光中无声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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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让我堂堂正正的赢了梁似锦吗?我考虑过了,决定接受你的建议,下午来电视台吧,预决赛。六进四,来给我加油。”周景尚看着方圆发来的短信,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这家伙还听的进去自己的话。
凌泽秋当然不会一直闷头待在家里,现在每天去学校会见那帮学生会的孩子们成了他的必修课。大学四年自己连上课都从没这么勤过。
酒精不会让他麻痹太久,他的身体似乎对那东西产生了抗体,喝再多,再难受也只不过是短时间内的感受,一觉醒来,洗一把脸,很快就会清醒。
今天又要忙完学校的事情赶去电视台。已经到预决赛了,似锦到现在连一句完整的法语都没有当着观众的面说出来过。之前是因为有哲沅的帮助她才能顺利过关,可是,今晚都是单打独斗,似锦要怎样应对?凌泽秋不禁为她捏把冷汗。
从车里出来,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周景尚。
“你怎么也来了?”凌泽秋走上前去问他。
“你给似锦加油。我就不能给方圆捧场吗?”周景尚一副痞_子样。
“没人拦着你,当然可以。”凌泽秋回应他。
“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周景尚突然问凌泽秋。
“没有关于你父亲的消息。”凌泽秋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周景尚挑了挑眉。
接着,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周景尚,你对似锦还记得多少?”凌泽秋突然问他。
周景尚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脸上挂上一抹微笑,痞_痞地说:“似锦对我来说不是用记得或者忘记这两个词就能形容的人。”
凌泽秋皱了皱眉。
周景尚看到了他的紧张。
“记得多少?那得问她。”周景尚给了凌泽秋一个模糊的答案扬长而去。
“问她?周景尚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问的出口?你和似锦之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呢?”
凌泽秋看着周景尚远去的背影,心中犯上一阵委屈。
比赛开始前,似锦再次上演了玩具上发条的把戏,哲沅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强行将她拉回了座位。
“你别这样了,浪费体力!”哲沅捏了把似锦的脸,她和凌泽秋一样发现了似锦的脸捏起来像捏橡皮泥一样好玩儿。
“上次有你我才能勉强过关的,今天都必须是一对一,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哲沅你不知道上一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竟然……竟然……瞬间忘记了……”所有的单词!瞬间就忘记了!”似锦头一次对哲沅吐露她的症状。
哲沅好奇的看着她,说:“你确定是忘记了?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忘记了?”
“忘记……还有故意这一说吗?”似锦不解了。
“你脑子里的海马体又没有受到伤害,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忘记了呢?人有的时候很奇怪的,明明是记得的,可是你非要给大脑传达一种你忘记了的信号,大脑很听主人的话的,就那么一瞬间很可能就让你产生了错觉。”哲沅像个专家一样给似锦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给大脑传达我记住了的信号而不是我忘了的信号,就算当时我确实忘了?”似锦终于冷静下来问哲沅。
“应该是这样的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哲沅做鼓励状。
“今天的比赛项目是翻译吧?”似锦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两种形式,中文电影原声翻成法文或者法文电影原声翻成中文,就看你抽到哪个了。”哲沅说完立刻想到似锦为什么问她这个。
“对啊!如果你今天运气好的话……”哲沅笑眯眯地看着似锦。
“运气好的话抽到法文翻译成中文,只要不当众讲法语,我想我应该应付的下来。”似锦握住了双手。
哲沅把头靠在了似锦的肩膀上,微闭着眼镜休息。
似锦听到她轻声说:“放心吧,你向来运气好,会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