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什么真相?”
“关于你和尼斯那栋别墅的真相,我相信那栋别墅不仅牵涉了你,如果猜得没错的话,我爸爸,我爷爷,梁慕胜甚至是我妈妈都和那栋别墅有着莫大的关系,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小秋,过去的事情你一定要翻出来吗?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总是把结了痂的伤疤揭起,你不记得那种痛了吗?”
“周叔叔,不揭的话怎么知道伤口有没有溃烂?我不怕疼,因为我知道,疼过之后,我就会康复。”
“哎,小秋你怎么和阿尚一样那么固执?”
“所以,请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建业看着凌泽秋急切的脸,他顿了顿,点了点头。一看他答应了,凌泽秋总算舒展了眉头。
“当年你爸爸和梁慕胜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学的都是建筑,梁慕胜很有天赋,毕业之后,没两年就自己开办了一个建筑事务所,你爸爸也注资加入了。”
“也就是说。最早梁慕胜的合伙人是我爸爸?”凌泽秋惊讶的问道。
“是的,后来,你爸爸被凌将军召回去跑铁路上的生意,他不想失信于梁慕胜。于是就将他名下的股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由我继续和梁慕胜合作,其实我只见过他一次,梁慕胜管理事务所的大部分事务,我只是负责工商这部分,两人私下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所以,当年梁慕胜的妻子也没有见过你,警方调查的时候她连你的外貌特征都无法提供?”
“是,我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梁慕胜的妻子和女儿。”
“不,他的女儿你见过的。就是和我一起出现在别墅里的那个女孩儿。”
“哦,是吗?这世界还真小。”
“那后来呢?为什么就诈骗了呢?”
“这个还得从你爷爷说起,那个时候,凌将军不但沾手了西伯利亚铁路上的生意,还想在国外置业。刚好你爸爸跟他说起了尼斯的一大片地,他很中意,于是,当时,他几乎买下了尼斯最繁华的一个片区,但是,偏偏有一小块地他无法得到。”
“那块地是被梁慕胜买下来了吗?”凌泽秋急切的问道。
“确切的说。梁慕胜买的是那栋别墅,只是根据当时的法律,拥有地上建筑物的所有权,同时也就对那块地拥有了合法的权利,所以梁慕胜不卖,你爷爷就吩咐我去骗。”
“这怎么可能呢?我爷爷都能买下那么大一块地。为何不肯放过一栋别墅呢?”凌泽秋难以置信。
“你不了解你爷爷,他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区域,而且,那个时候你爷爷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他完全看不到别人的苦楚了。”
“不可能的。我在爷爷身边长大,他一向俭朴,哪里会是贪图钱财的人?”
“小秋,你从小生活优越,是不会理解一个一直饿肚子的人对金钱的渴望的,你爷爷一旦开始闻到了钱的味道,他就着魔了,他疯狂迷恋金钱,爱上了赚钱的感受,所以,他拼命的在拓宽着他敛财的渠道,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你以为只有我被派去做这种事情吗?你以为你爷爷只在法国置业了吗?他的能耐是你所不能想象的。”周建业在说到凌将军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在颤抖。
“那我爸爸呢?他怎么会得抑郁症?他和这个别墅有什么关系?”
“他的抑郁症在诈骗案发生之前因为你妈妈的事情就已经得了,在他得知凌将军迫害了他最好的朋友的时候,他就不行了,而且,他不断的埋怨自己给凌将军看了那块地,这才导致了梁慕胜的悲剧。”
“那我妈妈呢?为什么她会被赶出家门?”
“谁告诉你你妈妈是被赶出家门的?当年,你父亲在铁路上认识了你妈妈,回国后他们就结婚了,可是凌将军发现自从你妈妈嫁进来后,凌家的生意就频频出问题,于是派人调查你母亲的身份,没想到真的被凌将军猜中,你妈妈是国安局派来的特情,嫁给你爸爸就是为了监视凌家,你爷爷勃然大怒,就把你妈妈偷偷送出了国,安置在了那栋别墅里。”
“特情……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是负责看管我妈妈的人了?”
“我哪里是你妈妈的对手,到了法国后,她很快就摆脱了我们的监视,然后迅速的洗涤身份,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作为对我办事不利的惩罚,凌将军让我留在法国照看他的产业,将军怕我有异心,于是把阿尚送到了法国,但前提是我们不能见面。”
“原来是这样,那之后你就没有再见过我妈妈吗?”
“她的确销声匿迹了,直到你出现在我别墅前两周,她突然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她告诉我,凌家在法国的产业全部在她的掌握之中,叫我好自为之,当时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直到你出现,我才明白,到了他们收网的时候了,凌家气数已尽,小秋,你也要好自为之啊。”
听到周建业的这番话,凌泽秋已经满头大汗了,他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周叔叔……你……在庭审中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阿尚的命在凌将军手里,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凌泽秋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原来凌家不仅和似锦之间隔着一条人命,还欠着周景尚一个自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