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捕头没什么要问的了,素问便一脸哀戚的开口说道:“陈捕头,我父亲意外惨死。我为人儿女的,现在只希望能让父亲早日入土为安,不知何时可以将遗体接回去?”
见她问起这件事,陈捕头不由皱着眉头答道:“眼下凶手虽然已经殒命,但案子却还未了结。若是华大夫想接令尊的遗体回去,必须等县衙的仵作勘验完遗体后才行。我们这是秉公办案,希望华大夫能体谅一二。”
素问听了,颇为善解人意的答道:“嗯,陈捕头的苦衷我明白。既然是秉公办案的要求,那我身为云州百姓,自然要支持。”
听她这么说,陈捕头立刻出言称赞道:“都说华大夫通情达理,如今一看果然不假。我们虽是县衙的捕快,却也是为人儿女的,对华大夫的心情十分理解。请华大夫放心,只要仵作验尸一结束,我们立刻就派人通知你。”
素问听了,面带悲苦的朝陈捕头行了一礼,口中则哽咽道:“如此一来,就多谢陈捕头了。相信有仵作的勘验,我父亲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县衙的仵作已经带着手下赶到现场了。他们对现场进行了一番勘验后,便小心翼翼的将两具尸体运到了义庄。他们需要对尸体进行更细致的勘验,这个任务却是一时半刻无法完成的。
待仵作把尸体运走,素问便向陈捕头告辞而去。她是受害者家属,知道的已经都交代了,所以自然没必要留在这一块伤心地。
为了表现出一个孝女的丧父之痛,素问这一路都面色哀戚,时不时还故作悲伤的抹一下脸上的眼泪。她这一路表演下来,还真博得了不少围观百姓的同情,一时间纯孝的名声传扬的更加响亮了。
一回到安和堂,素问就下达了停业的命令。她现在可是一个刚刚丧父的孝女。怎么能在这时候有心情继续替别人看诊呢?
一见素问走进休息室,莫易立刻迎了上来,同时一脸担忧的开口问道:“我听说你父亲没就回来,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送信的人说他受伤颇重。一看便知回天乏术,但你却还是抢救了半天。”
看见莫易脸上的担忧之色,素问卸下了在外面的伪装,一脸轻松的说道:“放心吧,这回他确实是受伤太重而死的。我救了,但可没动别的心思。”
面对莫易的关心,素问心下感动,却仍然坚持坦然的说了谎。这件事太严重,她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才称得上秘密。若是两个人以上知道了。那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之所以选择隐瞒,素问一方面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莫易。这种事情知道了只能是负担,她不想让莫易承受这样的负担。
至于素问自己,这根本就不算一回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自从穿来后,她从来就没把王仁义当做过父亲来看待。在她眼里,王仁义只是一个刽子手。若是没有他的心狠手辣,原主又怎会小小年纪就香消玉殒?
为了替原主复仇,素问早就对王仁义起了杀心。等了那么久,她终于等到了得偿所愿的一天,亲手结束了王仁义这个人渣的生命。
对于亲手把王仁义送上黄泉路的事情。素问不仅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反而还有一种替天行道的荣誉感。像王仁义这种能对亲生女儿下毒手的渣爹,早就该被送上绞刑架绞死了。如今只是被刀捅死,算起来还是这厮占了便宜。
即便没有今天的天赐良机,素问也不会放弃诛杀王仁义的念头。真要是到了那时候,他肯定会比现在死的凄惨一万倍。
听说素问没动手脚。莫易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同样讨厌王仁义,却并不想让素问沾染上他的性命。说到底,王仁义毕竟是素问的亲生父亲。在人们的心里,弑亲终究是一件要被千夫所指的重罪。
若是王仁义非死不可的话,莫易宁愿由他来替素问动手。他是勋贵之后。弄死一两个升斗小民,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朝素问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莫易就笑着说道:“如今好了,你父亲去了,往后再也没人给你添乱了。至于王佳那群亲戚,你应该早就有应对之策了吧?这些人不过是些漂亮小丑,又不是你的双亲,无需有何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