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你以后别老叫我公子了,我姓邢,叫我玮然就可以了。”邢玮然不吝啬的介绍着自己。秋玉容只是低着头,不作声。
“邢玮然。”她会记住这个名字,一辈子将这个人埋藏在心里。
“我要走了,等一下被别人看到,会招人话柄的。”秋玉容转身要离开。
“哎…玉容,我们去后山走走好吗?”邢玮然急忙拉住她。要是在往常,她一定会拒绝的,可是面对他,真的无法抗拒,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望着那平静的湖面,想到上次差点就溺身于这条湖中,秋玉容不禁失笑。她告诉了他上次想寻短见的念头,可是却不能死。邢玮然眉头深锁,认真听她讲完这十几年的故事。半天就在她凄然,悲惨的故事中流逝。
邢玮然听着却没有说话,他的心紧揪着,他根本无法想象她的人生。
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诉说自己的苦闷,当故事说完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怀里哭了好久,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衣服。”恢复情绪的她迅速挣开他的怀抱,擦干脸上的泪水。
“你没有弄脏我的衣服,玉容,我…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你让我很心痛。”在他眼里,她是那么的纯洁无暇。
他心痛?为什么他要心痛?秋玉容迷茫的看着他,他的命一定很好吧!
“玉容,让我来抚平你的伤痛,让我来照顾你往后的日子,好吗?”邢玮然拉着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
秋玉容抽回自己的手,失声笑道:“邢公子,你的好意玉容心领了,只不过…玉容天生贱命,不想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她知道他是个进京高考的士子,她不能误了他的前程啊!
“什么贱命?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都珍贵。”邢玮然激动地说道。生平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很重要,很珍贵,不禁潸然泪下。
“邢公子,谢谢你把玉容看的那么重要。也许,我们今生注定无缘,如若有来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邢玮然给打断了。
“我不奢望有什么来世,玉容,我要今生今世照顾你。”邢玮然认真的承诺道。
“我,我要回去了,邢公子,告辞了。”面对他诚恳,坚定的眼神,她无法招架。唯有逃避,她也只能逃避…
一连好几天她都魂不守舍的,邢玮然的话时时在她的耳边回响。一不小心,将煎好的药给打翻了。陈母闻声,撑着拐杖走进厨房。
“哎呀,秋玉容,你存心想看我病死是不是?前段时间找个姘夫来帮你撑腰,现在又将我的药打翻,你这个蛇蝎女人,你们合伙要害死我啊!我要去报官,让县老爷为我主持公道。”陈母一拐一拐的朝门口走去。
“娘,我求求您,不要去报官。”如果去找县老爷,定会牵扯到邢玮然,他还要进京赶考啊!不能连累了他。再说,陈母一把年纪了,怎么敢再吃官司。
“哼,你心虚了吗?口口声声说知道错了,错了又有什么用?滚开,没出息的东西。”陈母将她猛地一推,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上。岂料,秋玉容倒身跪在地上,双手恰好压在了刚才摔碎的碗筷上。她皱着眉心,痛的她呲着牙,血迅速的溢了出来。
陈母心虚的看了一眼,之后又骂骂咧咧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活着不如死了算了,丧门星。”
陈母骂着走出厨房,秋玉容跪坐在地上,死,如果她可以狠心一点;如果不是那份孝道,恐怕她早就死了,也就解脱了。血肆无忌掸的滴在瓦瓷上,一滴一滴,染红了那片白色碗块。家里没有药,也没钱买药,只能靠自己,去后山采点草药。可是天快黑了,秋玉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去后山采点药。
她经常去后山,所以对那里的地形很了解,顺利找到几种她要的草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条毒蛇朝她爬去,她浑然不知。
“玉容,小心。”邢玮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拉开。不幸的是,他的腿上被毒蛇咬了一口。
“邢公子?”秋玉容吓的花容失色,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救了自己。天呐,秋玉容惊慌失措。
“玉容,你没事吧?”自己中毒了却还去顾及他人安危,秋玉容感动的直掉眼泪。
“怎么了?玉容,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都怪我…”邢玮然不停的责备自己。
“我没事。”她哭着摇了摇头。这句话如同定心丸,邢玮然安心的笑了笑。这时,毒性侵入他的身体,他的嘴角发紫,眼前一片漆黑,昏阙了过去。
“邢公子…”秋玉容紧张的喊道。
“邢公子,你不能有事啊?!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秋玉容哭泣着,她伏下身,拉开他的裤脚,用嘴去吸吮他的伤口,她将毒血一口一口的吸了出来。
邢玮然的脸色稍微有了好转,幸好不是很毒的蛇。她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前面有一个山洞。以前,秋玉容最喜欢待在那个山洞里,一个人静静地可以待上一整天。他们刚进山洞,秋玉容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加上吸过毒血,还有残留的毒血留在嘴里,随着唾液一起咽入腹中。她中了蛇毒,倒在了地上,闭上双目,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