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绣坊孙灿烂是第一次来,以前都是二虎或者大虎陪着大丫直接送绣品过来,虽然大丫他们都还只是半大的孩子,又都是庄户人家出身,可是这老板却一直没有欺负或者小看他们,给的价钱也比较公道,因此如今看老板那期待的目光,孙灿烂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那个……老板,俺想问问,你这张银票付的是以前用俺家花样的钱,对吧?以后俺家送过来的新花样,只要是以前没见过的,独一无二的,你每个花样就给十两,是这样吗?”孙灿烂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总感到这老板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她倒不觉得这老板会坑赵家,赵家也没什么可以让老板坑的,虽说无商不奸,但做生意还是得和气生财,不过孙灿烂就是觉得有些事说在前面比较好,她可不想到时候留个尾巴被人说道。
就算赵家没什么可以让别人坑,但要是有什么纠纷,闹得大家都不安宁总归不是件美事,何况现在大虎已经十五六岁了,眼看着就要订亲什么,紧接着二虎、大丫都会长大,现在可不是前世那种开放的时代,这一家人只要有一个人坏了名声,全家都会跟着倒霉。
孙灿烂可不愿意因为自己考虑不周给赵家诸人带去麻烦,所以她要把可能引起纠纷的因素掐灭在萌芽状态。
“这个自然还有个要求,那就是在一年的时间里每个月至少出两到三个新的花样,而且不得向别家绣坊提供类似的花样……”这老板没想到孙灿烂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居然如此老到,怔了片刻连忙将自己的要求给提了出来。
虽然孙灿烂的脑子里新鲜的花样不少,前世的那些卡通图案在这个时空肯定没人见过,绣坊老板出的这个价位在赵家人眼里的确已经不低,可是孙灿烂却并不是十分满意。
绣坊老板看着孙灿烂说话,脸上的神情看着十分平静,可是那有些闪烁的目光却流露出了几分热切。
听了老板的话,赵婶子在心里默默地计算起来,如果能够达到老板的要求,这一年下来,就算什么都不做便可以挣到二、三百两银子,心里不由地十分惊喜。
不过这些个花样毕竟都是孙灿烂才能画出来,所以带着殷切的目光十分自然地就投注在了孙灿烂的身上,只要孙灿烂好,他们赵家也能跟着沾光。
赵婶子出身在秀才家庭没错,如今却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人,虽说平时也会绣些东西出来卖,不过到底没有经商的经验,也没有多少见识,听到绣坊老板给出的价格,自然感到十分惊喜。
孙灿烂当然知道赵婶子的意思,如果每个月都有个二三十两的进项,对天贫困的赵家而言,犹如天上掉馅饼一般,可以让赵家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是每个月二三十两的进项,对于既要在这个异世站住脚,又要替原主找到失散的亲人,最后替原主报仇雪恨的孙灿烂而言,真的是九牛一毛,最重要的是孙灿烂并不想只是为人做嫁衣,于是孙灿烂给了赵婶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安抚好赵婶子,孙灿烂微低着头沉吟半晌,在心里斟酌良久方才开了口:“老板,俺脑子是还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可是江?还有才尽的时候呢,何况是俺这样没多少才能的小女子?
你这个绣坊已经得了俺不少花样,应该也够这绣坊好好地用上一段时间……俺家现在每天都要做豆腐卖豆腐,还真没那么多的时间来想新花样,所以俺还是决定暂时不卖花样……”
绣坊老板本以为自己抛出的这个馅饼对于赵家而言已经很大了,没想到面前这个稚嫩的小女娃居然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不由地眉头紧锁。
自从赵家的绣品被自己的绣坊买断以来,赵家的这些新奇的花样,的确让绣坊尝到了甜头,老板怎能甘心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绣坊走出小小山岗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