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物资,边长曦就一个人溜溜达达去了东庆街,来到一家叫江城武器行的地方,顾名思义,这武器行也是江城开的。
里面有一些客人,她来到柜台:“我来取刀。”
正在招呼客人的店主一看,马上跑过来:“边小姐,怎么亲自跑一趟,本来准备迟一点就给你送去呢。”一边叫店员去里面拿来唐刀。
边长曦抽出一看,亮堂夺目的刀光,刀刃优美而锋利,隐隐透出一丝辉煌尊贵的金色,让人想到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境界。
店主道:“应您的要求,刀刃叫金系淬过,硬度和锋利度都提高不少,以后再去砍丧尸,保证不会崩刃。”
边长曦点点头,收刀回鞘,收入农场,不顾店主的推阻付了费用,出门走了几步,就看到云华武器行。
云华武器行本来就出现了供货渠道的问题,在江城武器行开张之后更是生意一落千丈,硬撑到今天,终于不得不关门。边长曦看着那群脸色失落的人,人群中俊秀文雅的诸云华面容黯然,望着被下家接手,摘下了牌匾、敲掉了一些不需要的柜台和装饰,当场就改造起来的店铺,双拳紧握腮帮子紧咬,脸上却没有什么表现。
到底是共度过六七年时光的合作伙伴,边长曦一眼就能看出此刻的诸云华正强压着怎样巨大的怒气和失落。
他这人看似宁静致远,其实极为功利和好强,看看他的命名规律,云华武器行、云华基地,末世前的公司也是云华某某,便能知道此人的自恋自大,如今武器行惨淡收场,他的憋屈可想而知。
这一世,他的能发掘宝物的学妹死了。温明丽自己出了问题,瞿益如今已进了基地研究院,身份高人一等都不屑跟他打交道,而她边长曦也不可能再当他的垫脚石。诸云华又能走多远呢?
边长曦淡淡地想,如同看一场无关紧要的好戏,戏中人是她死前憎恨的、重生后也有怨恨过,不是没想过报复,可见到本人她却发现自己对这人除了讨厌就兴不起更多的情绪,直到此刻,她是一点都不介意曾经的事了。
这个人,不值得她花多少心思和精力,报复什么的都是抬举他,使他落魄到泯然众人。这个结果就够好了。
离开的时候听见那些人在讨论哪个狩猎团在招人,要去混口饭吃,又吹捧诸云华堂堂二阶火系,去了一定能混个小队队长当当。
诸云华相当烦躁,面上还有表现得很豁达乐观。他不知道为什么事事不顺,他本是要做下一番基业的,现在却竟要为一个小队队长的职务劳苦奔碌了吗?
忽然间他看到一个背影,心中不知怎么冒出一股奇异的喜悦感,可是还没等他看清,那身影便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消失了。
“边……”他怅然地站立着,半晌没反应过来。好似失去了什么一般,有一种深深的恼怒和遗憾划过心田……
边长曦骑着辆机车来到拍卖行大街的水厂,如今的水厂规模已经扩大,将两旁的店面都租下来,而且在其他地方开了分店,水系员工便有五百名。装水、运水、管理、记账的人有一千五百多人,已经是两千人的大企业了,受益极为不错。
但此时这作为副经理的陈怡莎坐在办公桌前却颇有点唉声叹气。
边长曦收车进去:“你这个表情会让人以为我们水厂要倒闭了。”
陈怡莎见到她惊喜地站起来:“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憋死了。”
她把人拉到休息间,关上门就紧张地说:“早上我来上班的时候。那个人又跟着我了,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幸亏我机灵在人多的路口等了一会,等厂里几个大力士来了一起走,不然……”
边长曦皱皱眉:“这么嚣张?你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了吗?”
“嗯,我偷偷回头看了看,不是我家的人,再说他们现在看我有钱赚,还能通过我优惠买水,哪里还会逼我,我看着,好像是几个兵痞。”
陈怡莎这些天也见识过江城军区的人,对那些个军人的气质和习性也算有了解。边长曦当即决定,一会儿下班她跟在陈怡莎后面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样偷鸡摸狗的。
其实陈怡莎被那些人困扰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先水厂生意还没什么,在最近四五天气温急剧下降,水厂的生意有点下滑了,那些人就出来了,她谁也不敢说,就跟边长曦说过,两人一合计,也就是三个可能,一个是陈家的人,一个是那个曾经追求过她的某雷系,第三个是她差点被送去服侍的某糟老头子。
除此之外陈怡莎一直低调安分,根本不可能得罪谁,若说是冲着水厂来,但问了其他水厂员工,却没有一个有这种经历。
在店里耗到五点钟,下班,陈怡莎背着单肩包与众人挥别,慢慢走在大街上,此时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人很多,但走一回离开主道,便渐渐冷清下来,陈怡莎要回去的是陈家,实在一个比寻常住宅区要稍微高档一点的地方,因为当初陈家财资多,花了好多钱踩住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