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怡花吞吞吐吐地说,“我之前好像听到,队伍可能要去七号基地。”
顾叙转头看她:“为什么?谁说的?”
“好像说是要补给和整顿,队员们聊天时说到,好像是中队长那里透露出来的。”
顾叙和边长曦对视了一眼。
……
“我觉得这个王怡花有问题。”
向七号基地前进的路上,边长曦跟顾叙咬耳朵,王怡花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努力对付脚下泥泞湿滑的山路。
“我也觉得有点违和感,但她知道很多我们队伍里的事。”顾叙说,“我问其他几个人,说法和她差不多,可见她没有说谎。”
边长曦就不说话了,反正一切疑问到七号基地就能有答案了,反正那女人也没本事加害他们两个。
说起这个七号基地,她隐约有些印象,从苏城到首都,一路上有不少基地,这不过是其中之一,她记得前世没进去过,所以也仅限于知道这么个地方。
所谓的七号,不是一二三这样排下来,排到第七,又不是连锁店,之所以取这个名字……
她抬头看着基地半新不旧的水泥城门上高高立着的头大身体小,四肢几乎看不到的,两只眼睛惊悚大睁着怪吓人的雕像,嘴角抽了抽,对,就是因为这个基地的首领特别迷恋某部电影中的这个外星生物,她记得好像叫七仔来着的。
他们三个来到门前,这时候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一看样子就是千里跋涉而来的,车子和人排得歪歪扭扭,各种声响嘈杂一团,犹如菜市场一般。
这个地方其实比较偏僻,正常来说不该有这么多赶着进基地的人,但算算时间。这会儿正好是苏城基地那带北上逃亡人流到达这里的时候,而且应该只是“先头部队”,高峰期还要过一段时间呢。
说白了,这个基地相当于一个供过路人歇脚的驿站。一个中转站,南边来的人到这时也该走了一个多月,各种物资差不多消耗到了一个地步,急需补给,而且身体、心理都需要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来休息调整,所以这个“客栈”就有源源不断的来客,打尖、住店、吃顿饭、做点买卖、了解世界发展,都是有的。
边长曦记得前世她离开苏城比较迟,到这里正好赶上了高峰期,据说每天等着进入七号基地的队伍从早到晚都不带缩短的。进入费用还高得吓人,基地里面又寸土寸金,不是有钱人根本租不到屋子,于是她所在的那群人就没有过来凑热闹,找个野地惨兮兮地凑活一晚。第二天就走了。
这会儿她看着前面的队伍,这应该是两支规模不大的幸存者队伍,排排开虽然杂七杂八看着很长,但人不多,等个一个小时这样应该就能轮到他们了。
顾叙说:“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边长曦点头:“你去吧。”她看到后面还有人来,忙带着王怡花排进队伍。
王怡花握着双手:“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来。”
边长曦看着脚下开裂的水泥地面,上面有着重重的履带印记。一条叠着一条,而且印记很新。
前方走来一队穿着橙黄色工程服的人,一边吆喝:“靠边站靠边站,这里要修路了。”等着进基地的队伍被赶到路的一边,那些人就在路中央栏起警戒线,工头踏了踏地面的那些裂缝。呸了一声:“真是好牛掰的一个部队啊!坦克那么多辆,他们倒是风光了,把这新铺好的路弄成这样,受罪的可是我们。”
“压坏了这路,他们给不给赔偿啊?”一个问。
那工头粗声粗气地骂道:“陪个屁。咱们大管家只差把人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了,连入城费都没收多少,还叫他们赔钱?连着修路的水泥、汽油、人工都得老子来想办法!”
怪不得,这人这么暴躁,原来要自掏腰包。
周围外来排队的人恍然大悟,本来嫌这工头聒噪的,也有些理解起来,有人悄声议论:“这基地是不是不靠谱啊,这修路的怎么还要工头自己整治材料?上面不给发?”
“说不定薪酬高。”
“说不定这人就是基地里领导之一,以前政府搞经济开发,不还得自己招商引资,上面还能直接拨钱?一个道理一个道理。”
这么一来,人们就搞不清楚这个基地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章程制度系统条例了。
顾叙从前面回来,他高大俊美的模样叫人侧目连连,即便头上压着一顶帽子,看不大清楚样貌,但单看下半张脸和身材,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无一不让人想到一个词语:卓尔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