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十多年前开始,雍州突然陷入了平静。别说大规模的战役,就连小的摩擦冲突都很少生。
据官方口吻,是左相贾成贤以大无畏的勇气和智慧,促成多方和解,才营造了今日这种和谐局面。
介于此丰功伟绩,再加上贾成贤自身的地位。贾氏一族在雍州可以说的上是地位尊贵,官员无论职务高低,在贾家人面前都要礼让三分。
不过贾家人大多待在燕南府贾县,除了生意上的事,族人很少外出走动。
就在小雨抱怨萧逸的颐指气使之时,贾县的贾家老宅正开着家族会议。核心议题,便是丹青生来雍州。
……
“根据消息,那丹青生乘坐的云舟,明天便会到燕南了。”
说话的人五十多岁,长着和贾成贤极为类似的三角眼,不过体型要胖上很多,皮肤也相对白一些。
贾成贤的大儿子,贾怀山。
“大家不妨说说,我们该如何应对。”贾怀山眯着三角眼,扫视两侧。
在大厅里,一共坐着七个人。贾怀山说完话后,场面静了片刻,才有一名干瘦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开了口:“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大伯不是来信说了么,随便那小子折腾,是死是活都不用管。”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名眼角长有大黑痣的老者当即反驳。“老三传这样的话,是不想给朝堂上的政敌口实。可丹青生作出那等文章,简直等同骑在贾家的脖子上拉屎。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将家族声望置于何地?外人不会说我们大度,只会说我们窝囊!”
干瘦男人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了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大伯,您还是安心当个富家翁就算了。窝囊不窝囊,可不在这个。”
黑痣老者明显不悦:“一个整日出入烟花柳巷的**之徒,能懂得什么!”
干瘦男人嘿嘿一笑:“我是不懂,所以不会乱表意见,免得被人笑话。”
黑痣老者大怒,转向身侧的一名年轻些的谢顶老者,叱道:“老二,你就这么教你的儿子?如此目无尊长。”
谢顶老者与黑痣老者眉宇间很是相似,只是要瘦上很多。不声不响的端起茶碗喝了口水,慢条斯理道:“怀仁可能是孟浪了些,但总比为老不尊的人强。”
“你……”
黑痣老者正待作,贾怀山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大伯,二伯,请你们过来,是商量事情,不是吵架。”贾怀山脸色阴沉,心中阵阵腻歪。
贾成贤兄弟三人,黑痣老者和谢顶老者都是他的兄长,分别是老大贾成德与老二贾成才。贾成德膝下无子,说话的那个干瘦男人,则是贾成才的儿子,贾怀仁。
这些人都算是贾家的核心人物,但也多是只知道享受的草包。如果没有贾成贤,饿死在大街上都正常。若不是因为那位老祖宗极为重视宗族,贾成贤根本不会养着他们。
“既然大家拿不出什么具体意见,那我就说说父亲的意思。”贾怀山控制了下情绪,耐着性子道:“当年丹奇云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知道。而他生的这个儿子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敢在科场上写文暗讽贾家先贤。此等行径,杀他一百次也不嫌多。”
说着,贾怀山冲西南方拱了拱手,似乎在表达对某人的尊敬。
“老祖宗最在意长幼尊卑,家族传承。丹青生此举,等同触及他老人家逆鳞。不过大家也清楚,无论是什么事情,老祖宗都不喜欢别人插手。那丹青生就算再如何该死,除非老祖宗话,否则我们都不能动。”
贾成德等人心里其实有不同的意见,但贾怀山抬出老祖宗,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纷纷附和。贾家能有今天,贾成贤固然功不可没。但若是没有老祖宗,十多年前贾家就已经倒了。
贾怀山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他之所以没说别的大道理,就是因为足够了解这些叔伯兄弟。大道理他们不一定懂,但没人敢挑战老祖宗的权威。
顿了顿,贾怀山继续道:“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快把寿国那笔生意谈妥。那边的价格又提了四成。这生意若是做成,今年大家的红利也会翻翻。”
一说到红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对对对,这才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粮食在库房已经快放不下了,越早促成此事越好……”
见众人急不可耐的样子,贾怀山心中又是一阵鄙夷。暗骂了一句,口中道:“我隔日便会启程去寿国,在此期间家族诸多事务,要麻烦诸位了……”
说是家族事务,实际上也没什么事。只要有老祖宗在,就永远不会变天。贾怀山只是想让这些草包安分一些,别让存粮被老鼠嗑了或者霉就行。
至于丹青生,贾怀山并不担心。贾家不去找他麻烦都算他走运,他又怎敢主动上门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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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真气和文道的关系,之前用导弹跟核弹做比喻,虽然贴切,但的确太穿越了。仔细考虑后,用弓和箭来比喻更好些。真气是弓,文道是箭。强弓可射出弱箭,弱弓却会被强箭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