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与小雨转了几圈,街道上除了人少一些,看不出什么异状。可等到南门附近,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不对劲。
南门附近见不到一个百姓,只有府衙的兵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门口处更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隐隐还有哭喊与喝骂之声。
兵士们似乎是严进宽出,无人阻拦丹青生和小雨。待走到城门前面,看清情形之后,丹青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眉毛也都挤到了一起。
城门口设有关卡路障,衣甲鲜明的兵士把守。外面跪了一地的流民,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边哭一边磕头哀求。内容都是放他们进城,或者给些吃的之类。
兵士们则板着脸,不断的出言威胁喝骂,催促那些人快点离开。
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哭的最是凄惨,抱住一名兵士的大腿,哀声哭诉:“大兄弟,求你行行好。不让我进城也行,让孩子进去吧。”
妇女怀中的男孩大概四五岁,看着很虚弱,但没有哭,还用小手擦了擦妇女的脸。“娘,你别哭,进城后我要来吃的,就给你送去。”
被抱住腿的兵士眼圈一红,但还是咬了咬牙,抬手将那妇女推开。“快走快走,你们进不了城,耗死在这也没用。”
那妇女本就虚弱,哪里受的了一推,连同怀中男孩,一起向后跌倒。
“你做什么?怎么随便打人?!”小雨顿时就怒了,连忙跑过去将那妇女和孩子扶起,瞪着眼睛对兵士大骂。
那兵士也没想到妇女会跌倒,红着脸任由小雨骂,没吭声。
一名二十五六岁的校尉走上前来,喝斥道:“你这小姑娘是哪来的?在这里大呼小叫作甚,赶紧离开。”
小雨扶起那男孩,摸到那枯柴一样的胳膊,既心疼又愤怒:“你没见人都要饿死了吗?让他们进城怎么了?你良心让狗吃了?!”
“这是上峰的命令,你一丫头懂什么?!”校尉脸色有些不自然,示意手下上前把小雨赶走。
兵士们正要动,丹青生身形一晃,拦在小雨身前。“不管懂与不懂,你们都不该对女人和孩子动手。”
校尉表情一冷:“敢闹事?”
哗啦啦,十几个兵士闻声而动,各持武器将丹青生围了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小雨大怒,探手摸向后腰。
在安远府的这一个多月,苦修的可不止丹青生一个,小雨也是没闲着。结合小雨远胜常人的脚力,丹青生专门教了小雨一些东西。跟高手过招或许还有些困难,可要是放倒眼前这些兵士,小雨还真不一定会费劲。
丹青生的右手也下意识按到了剑柄上,但略一迟疑,又放了下来。
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殊,这里也不是二龙山,要是动了手,事儿可就说不清了。
“小雨,切莫动手。”
小雨虽然听话的没有出手,但依然俩眼冒火的瞪着那些士兵。
那校尉一看丹青生主仆二人的动作,也是瞪起了眼睛:“你们还想动手?谋反不成?!兄弟们,给我锁起来!”
又有数十名兵士跨步跑了过来,组成三个阵列。
“杀、杀、杀!”
这些兵士都隶属府衙,不属于大汉真正的精锐正规军。但因为处在边镇,依然体现出了不俗的素质。三声呐喊之后,一股肃杀之气隐隐散开来。,
丹青生脸色微变,手腕一翻,亮出一块腰牌。
“奉天子谕,雍州行走丹青生,代圣巡查雍州。”丹青生眼中寒芒闪动:“若有冒犯天威者,杀无赦!”
……
眼前这些人是官兵,不能贸然动手。可现在表明身份,若是他们还敢造次,那丹青生可就不会手软了。
兵士们瞅见丹青生手中腰牌,气势顿时一滞,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校尉。
丹青生在贺州安远府院试上弄出的动静虽然大,但雍州距离贺州遥远,寻常人也只道听提说知道个大概。像这些兵卒,也仅仅知道有士子在院试作了奇葩诗词,并不知晓士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