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兄才情无双,我等期待良久……”
在士子们的起哄声中,丹青生站起身子,杨谦的脸色则渐渐黑了下去。
“二哥!”丹青生正想开口,杨谦突然喊了贾怀仁一声,抢白道:“每次文会都是吟诗作对,未免太过无趣。这一次,咱们换个花样如何?”
贾怀仁不通笔墨,诗词要是不出异象,根本看不出好坏,听那些诗词也确实无聊。当即问道:“换什么花样?”
杨谦瞅了一眼丹青生,笑道:“丹兄的悯农诗可见诗情,破了那醉芙蓉的二登楼亦见棋艺。琴棋书画,已占其二,丹兄今日不妨展露下另外两样如何?”
丹青生摇头:“音律我可不甚擅长。”
“那就画作。”杨谦就势道:“丹兄名中含丹青二字,想必应该深谙此道。”
丹青生怪怪的瞅了杨谦一眼,其余士子的表情也玩味起来。
角落的粗犷士子也是暗自偷笑,幸灾乐祸的瞪着丹青生。
杨谦文道修为普通,可在画道上却颇有研究。在燕南府学,他却是唯一画出过文运画作的士子。
你说我的画不好,且看你在杨谦面前怎么收场。风光了那么多次,这次摔个跟头也未必是坏事。哼哼……
粗犷士子似乎很是幸灾乐祸,再次端起酒碗的时候不小心真的喝了一大口,呛的连连咳嗽。
…………
“丹兄,莫要推脱噢。”
杨谦继续咄咄相逼,甚至着人取来笔墨朱砂等物,展开了纸张。
……
杨谦没和丹青生见过,但一点也不影响他对丹青生的恨意。
杨陵受老刘牵连,被拘拿入狱,至今还未放出。杨家其他人虽然未被尽数缉拿,但日子也不太好过。杨谦为了自保,想借贾家的招牌庇护,这才来到贾县,参加贾怀仁的文会。要不是丹青生,他又怎会来攀附贾怀仁这个二世祖。
虽然他也不能把丹青生怎么样,但最起码得出一口恶气。
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发难,是怕丹青生真的作出二品诗词,把他给压下去。毕竟三首悯农诗再那摆着,没人会怀疑丹青生的诗词才华。
现在以书画相逼迫,一是想着以长攻短,另外一个,也是吃准丹青生那迎难而上的名头,逼丹青生退缩出丑。
其实就算丹青生真的退缩,说一句我不会画画,也无伤大雅。只是杨谦现在是纯粹的小人心性,哪怕丹青生走路踮一下脚,他都得说丹青生踩了狗屎,兴奋的大肆宣扬一下。
……
面对杨谦的咄咄相逼,丹青生没有一点不适,只觉得阵阵古怪。
他忽悠贾怀仁举办文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幅画造势。文会开始后之所以一直不吭声,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不想显得太过刻意。可没想到,杨谦竟然这么配合的把话题挑了起来。
别说丹青生,就连小雨都感觉到奇怪,忍不住在后面小声问道:“公子,这人该不会是萧逸安排的托儿吧。”
丹青生闻言无语,瞅了一眼桌上的纸笔,对杨谦确认道:“杨兄,你的意思,是想让在下画一幅画?”
“以文会友,大家切磋。”杨谦显得很是随性:“画不在好坏,主要是大家想看看丹兄的妙笔。毕竟丹兄以‘丹青’为名,总不会不会画吧……”
杨谦咄咄相逼,可在丹青生看来,却等同上赶着递菜碟。
“现画倒不必了,在下刚好有一幅现成的。”丹青生回身从小雨手中接过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