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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150 定南王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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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笑得轻柔,道:“是,等娶了你之后,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娶任何人了,行不行?”

若是他当真想娶别人做他太子妃,又何故把亲事拖至今时今日。

傍晚阳光被染成了艳绝的绯红色,晚霞散尽万丈光芒。夕阳缓缓沉【】沦,青色的天空里撒下稀疏的星子,还有一轮新月。

晚风轻轻吹来,扬起了少女碧色的裙角,那长发飘扬在空气里,淬了桂花香。有些凉,她蹲在院子里捡桂花,

她不是特别喜桂花浓郁的花香,但是她觉得用这些桂花来做花糕,应当是不错的。

这时一位婢女乖巧地来到院子里,福一福礼道:“小姐,王爷请您过去用膳。”

官向玉头也不抬,手里忙碌着,道:“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用膳,你把饭食端过来。”

“这……”婢女踟蹰了一下,还是退下去给她们王爷复命。

官向玉把一篮子的桂花将将摆放在廊脚下,外头便响起了脚步声。婢女们手捧饭食鱼贯而入,恭敬地摆放在了院子里的宽大石桌上,四处点上华丽的琉璃灯,灯火朦胧。

饭食十分的丰盛。待婢女们退下去之后,院子门口方才款款走近一抹身长玉立的人影,定南王。

他着了一身简便的青衫,却也遮挡不住他皇亲贵胄的气质。举手投足简单随意,连面上神情都是淡淡的,清淡的月色下,多添了两分温柔。

定南王在桌边坐下,对她招手道:“过来,坐。”

官向玉不情不愿,但丝毫未表现在脸上,洗了手便过来坐下,看着定南王为自己盛汤布菜,她问:“为什么要这么隆重呀?”

定南王淡淡地笑了,道:“怕你刚来不习惯,这些菜式都是淮安的味道,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淮安的这些名菜,有些偏甜。这几天厨子给她做的都是京城风味的饭食,她吃惯了,眼下官向玉吃得皱起了眉头。

定南王把她皱眉头的模样也看在眼里,眼中盈满了琉璃灯火,抬手为自己添一杯清酒,手指拈着酒杯一饮而尽。他挑挑眉头,笑意盎然道:“看样子是,吃不惯?”

官向玉点头:“味道奇怪。”她拿筷子指着一只大闸蟹,“你看这个螃蟹,蒸的蘸酱油好吃,用糖油炒来我不喜欢。”

“这个猪脚,我喜欢吃用香辛和茶叶蛋一起炖的,用红枣核桃什么的炖来我不喜欢。”

“这个虾,我喜欢吃辛辣香炒的,用莲子枸杞做汤我不喜欢。”

“这个蟮段儿,我喜欢红烧的。”

她能把一桌子菜一一点评个遍,然后做一句总结:“我还是喜欢京城风味的,以后让厨子继续做京城风味的菜吧。”

定南王听她喋喋不休听得兴味缭绕,丝毫不为她说的这些不好而感到失望或者难过,笑道:“你多住些日子,慢慢便习惯了。京城风味的你虽是喜欢,但不及淮安的菜式养人。”

官向玉没有什么多说了的,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起身回房道:“我吃饱了,王爷慢慢吃。”

然,不及走开,她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给捉住。定南王道:“玉儿,坐下,再陪我一会儿。”

一声“玉儿”,让官向玉心中一沉,很不舒服。她不太喜欢不亲近的人这么亲近地称呼她。她道:“我叫官向玉。”

“我知道”,定南王把她扯回座上,夹了一块黄金酥给她,道,“官国舅的名声一直很响,谁家有女初长成,天画俏灵倾国姿。”

官向玉想了想,道:“你那两句诗,说得实在。”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的元宵”,定南王忽然问,不等官向玉回答,他自顾自又道,“我在楼上喝茶,你在街上猜谜。街上很喧哗,我临着窗便看见了你,猜的灯谜一个不错,声音清脆如笋。”

她自然是记得的。只可是,她不在意后来谁人送了她一杯茶,她只在意黑衣青年翩翩若惊鸿,救她于危难。

她的心很小,从此就只装得下那变幻多端、身手极好又从容恣意的黑衣青年。

“我不知道你就是官向玉”,定南王道,“那年元宵我觉得最是热闹。”他又喝了一杯酒,官向玉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喝多了。他又道,“我也没想到,后来进宫能再遇上你,可能那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我向你提亲,你还满心欢喜地答应了我。再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他们八字不合,他被她退了亲,从此又是越走越远,远到成为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如今,他却看着她喜欢别人,对别人好。

“你是不是醉了呀?”官向玉好心地给他盛了一碗汤放他面前,道,“说实在的,刚开始我确实挺欢喜的,但后来就不怎么欢喜了。”

定南王看着她,寂然地问:“为什么?”

官向玉道:“你有了妻妾呀,我低落了一些,我们生辰相克我又低落了一些,直至最后发现你不是我要以身相许的人,然后就低落完了啊。”

“呵,你要以身相许的那个人,是太子?”定南王笑了一声,那语气神态,既是嘲讽又是不甘,“才这么快你便把心思转到他的身上了?”再叹一声,带着些惋惜的意味,“皇家,果然是什么丑恶的事情都能做得出。”

“你不也是皇家人么?”官向玉淡定道,“你干嘛这样贬低你自己。”

定南王看样子真的是醉了,平时的气度都被他抛开,他捏着官向玉的手腕扯向自己,官向玉猝不及防手及时扒住石桌桌沿,磕碰了桌上的菜盘碟子,砰砰地掉落碎了一地。瓷器清脆的声音,在夜里十分的醒耳。

官向玉用力地挣,挣得手腕都火辣辣地痛,道:“你放开!”

定南王笑了,轻轻佻佻:“要不是有人从中作乱,你就该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说着他再度用力,企图把官向玉扯进怀。

刹那间,一道凉风自背后袭来,撩起了官小国舅的乌发。她正惊惶中,忽而另一只手搭在了定南王的手腕间,指端用力一点,定南王吃痛松开了手,手反而被人擒住了去。

月华如流水,莹白剔透。眼前站着的人,身姿修长挺拔,里衣雪白,身披一件玄色外袍,长发垂散,目色冰寒。他半眯着凤眸,沉沉地看着定南王,嗓音冷清非凡,开口道:“皇叔这是做什么?”

定南王本是已显醉态,突然却又异常清醒,如若无事地掸掸衣摆,看了官小国舅一眼,笑得淡然,道:“臣正与官国舅叙旧,不想太子殿下伤愈苏醒,臣万分高兴。”

太子殿下道:“可本宫才一醒来,便闻你欲为难于她。皇叔就是这样表达万分高兴的吗?”

定南王垂首:“是臣不该,臣对官国舅包饱含情思一时情不自禁。”

官向玉躲在太子殿下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袍。太子殿下握上她的手,道:“她是本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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