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听到凤晨羽仍有些不服气，他不屑的笑了笑，笑声很是讽刺，他微怒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赵海龙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靠运气么？当黑社会老大无疑是从人群中从血堆里爬出来的，赵海龙有今天这一步靠的绝对不是自己的运气，他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个地位。”

“他当上这个位子，很多后来崛起的新人都在妄想把他拉下来，期间暗杀还是正面交战，大大小小也有数百回了，赵海龙几乎没十天就要挨上一次暗杀，常年累月的暗杀造就他一身技巧和小心谨慎，就算你今天是偷袭他，以赵海龙的身手，就是你拿那根棒子也没有用，你根本就是个狂妄的小鬼。”

这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狠狠的浇在了凤晨羽发热的头脑，他终于不在硬气的顶嘴，而是低下头，目光呆瑟的看着地板。

刘子光说的话虽然很刻薄，但是句句在理，凤晨羽只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于外边那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这也造成了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赵海龙是个老江湖了，从他出道到现在也有好几十年了，这个老大的位子，他足足坐了几十年，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却非常的稳，这种根基向他这种狂妄的小鬼怎么可能会绊倒呢？

不管是崛起的新人，还是暗中筹划的阴谋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把赵海龙从老大的位子上给拉下来。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赵海龙依然活的好好的，这是什么含义？根本无法去想象。

大大小小，暗杀偷袭正面对战，赵海龙经历了这些，依旧保持着老大的位子，这就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仔细想想，凤晨羽自己都觉得有些自大了，就算今天赵海龙他不知道有人偷袭他，以他的身手，凤晨羽即便是突然袭击他，赵海龙也有可能反应过来。

他之所以不在对自己那么自信，无疑是刚才刘子光一只手就把他引以为豪的超人小拳头给破掉了。这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从新的估计。

“我真的是太自大了，真是可笑之极！！”凤晨羽目光呆瑟，自嘲的看着地板。

本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可是当看清现实之后，无疑会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小丑罢了。

“你..为什么要杀赵海龙？”刘子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始终是他的一个疑问，赵海龙跟他根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而且赵海龙也没有惹到他，他怎么也没法想到，凤晨羽居然会命都不要去杀赵海龙，这期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凤晨羽目光呆瑟的看着地板，自嘲的笑道：“事到如今，问这些问题已经是太可笑了，我不愿意说起。”

曾经的骄傲此刻却变得不堪一击，凤晨羽甚至都没有脸来说自己的事情了，这样无疑会体现自己的自大，给自己的脸抹黑。

“你..难道是为了今天那个小女孩么？”

思考了良久，刘子光终于还是觉察到了，凤晨羽为什么要杀赵海龙，这还是从小四爷收保护费欺负秦岳父女时开始的，这样一推断来看，无疑就是他为了今天的小雪。

凤晨羽闻言，沉默了一会，他自嘲的笑道：“确实正如你所说的，我确实是为了今天那个小女孩。”

“你..为何要为他做到如此的地步，他的遭遇好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有如何，我就是看不惯行么？难不成我要向你们都冷眼旁观么？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秦岳父女被小四爷欺负的场面，周围围着整整数千人，可是一个人…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凤晨羽从不觉的自己是什么英雄和圣人，他没那么高贵，只是今天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看下去，让他冷眼旁观，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小雨，你到底是为了谁去杀赵海龙，你的目的是什么？”刘子光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凤晨羽闻言，顾不得头上的伤口，嗖的一声就站起来，怒道：“我今天为什么杀赵海龙，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小女孩，而是为了更多纯洁善良的人，今天这一幕我见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也许会有更多人遭到赵海龙这个人渣的欺压，如果一天不杀赵海龙，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受此磨难。”

“我想要做的，就是去保护那些纯洁善良的人，我不希望他们遭到人渣的欺压。”

凤晨羽他无疑是个傻子，就是他自己也在告诉自己，你这是同情心泛滥，爱心泛滥而已，可是他始终无法违背自己的本能。

每当他脑海里从现小雪被抓着头发提起来的画面，每当脑海里重复播放着雨蝶被压在身下绝望的画面，他的心就难以置信的痛起来，就是呼吸也那么的痛。

刘子光沉默的注视着凤晨羽很久很久，在他面前，是和他很像的邋遢男人，不过不同的是，面前的凤晨羽，他的眼睛始终是透亮的，眼神中散发的善良和正义你真的无法去回避。

“你真的以为，杀了赵海龙就会万事解决了么？你杀了他老百姓不仅不会过的舒服，反而会陷进更加的水深火热之中。”

“你..你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什么叫我杀了赵海龙，反而会更乱？”

刘子光没有说话，他静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河水牌香烟，缓缓的抽了起来。

恶劣的烟草劲非常的大，对于人体压力缓解非常的棒，刘子光他叼着嘴里的香烟，神情复杂的注视凤晨羽，道：“你真的想听么？”

“当然，今天你要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就此放弃的。”凤晨羽坚定的看着他。

“其实，我要给你说的，是规则，**的规则。”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存在，而这些阴影则是黑帮，等等一些肮脏的存在，他们是不可能会杀尽的，就像野草一样，你割完这一把，另一把肯定会再长出来，而再次长出来新的野草会比之前的更加茂盛，想要完全清除根本不可能。”

“你..你可不可以说的简单一点，我不明白。”

“好吧，我给你用事实证明吧，就拿我们现在居住的京东市，在很多年以前，京东市这里曾经出过黑门事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黑..黑门事件？”凤晨羽顿时目瞪口呆，他的记忆回到了从前大悲寺的一颤那，师姐以前给他说过，方丈年轻时候的经历，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杀光了黑社会老大，这个事件党中央都震动了，被称为黑门事件。

刘子光没有注意他的吃惊，而是继续说道：“在很多年前，我们这里最大的黑帮，京东市最大的**世家韩家被灭门了，这个家族是世世代代的**家族，他们就是肮脏与污秽的代言人，统治着京东市，在这里肆意妄为，就是京东市的市长都得看韩家的面子。”

“也许是他们作恶太多，报应终于来了，一个世外高人下山修行的和尚看不下去了，一夜之间，韩家几百口人，不管是分支而是直系都被杀的一干二净。”

“那个和尚武功非常强大，韩家金牌杀手连她一掌都没顶住，几百个人愣是被一个和尚给打的屁滚尿流，这个传说至今还有，有人说那个和尚是打了几百个，也有人说打了几十个，甚至几千个，不过，据说打几百个这个传说是最真的了，具体的谁也不清楚。”

“韩家，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一夜之间被灭门了，一时之间，京东市群龙无首，本以为这个京东市没有了韩家，会变的一片祥和，可是没想到，反而比韩家在世的时候更加乱了，老大的位子空了出来，这无疑就变成了群雄割据的时代，一个个胸怀壮志的年轻人和老一辈子的江湖都在这里拼搏着。”

“谁也没想到，和尚这一举动，不仅没有救了老百姓，反而害了老百姓，失去首领的他们，都想争夺第一的位子，打打杀杀持续不断，百姓们过的更加苦不堪言，以前只需要给韩家交保护费足以，现在却要个几十个黑帮交，百姓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否则将会吃不来兜着走。”

“现在你听懂了么？你杀了赵海龙，只是解决了表面的问题，本质问题是无法改变的，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只要有人群这个存在，这些欺压别人的黑社会永远都不会消失，你杀了赵海龙，高大区无疑会乱的一团糟，那个时候，争夺地盘的新人会使得老百姓生活更加艰苦，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