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的这个翠玉蛙配饰倒是别致,不知可否让老夫上手一观?”果然,邀请一事不成,谢青立刻把话题转到了翠玉蛙身上,毫不拖泥带水。
“这个?可以啊!”沈凤书却是毫不在意,直接伸手,将翠玉蛙从手串上摘了下来,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对方果然还是冲着小天地画卷的事情而来的,只不过不提小天地画卷,而是从翠玉蛙入手而已。
翠玉蛙是棋痴输给自己的,虽然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祭炼已经有了根本性的不同,但表面的样子并没有太多改变,对方怀疑也正常。
沈凤书从没想过要将翠玉蛙藏藏掖掖,对方既然找上门来邀请,并没有上来就大打出手,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不会这么客气的要上手观察。
从沈凤书拿下翠玉蛙到推过来,谢青一直盯着沈凤书的脸在看,只可惜,他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沈凤书有什么心虚的表现,这让他有点失望。小白和小青恰好不在这边伺候,否则估计会有些紧张,被谢青看出来。可惜,谢青从自我代入出发,总觉得真要是那么大的事情,沈凤书绝不可能让自己的侍女
知道,所以并没有关注小白小青的表现。一上手,谢青就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他知道的那只翠玉蛙。棋痴的翠玉蛙是宗门前辈偶然所得,没什么特殊用处,所以才放在小天地画卷中给了棋痴的,也就是
普通的挂饰,和这个平静表面下弥漫着恐怖气息的翠玉蛙迥然不同。
可是,这样子,这形状,却偏偏又和他曾经见过一眼的翠玉蛙一模一样,炼制手法都是名教的文意祭炼法门,真要说完全不是,谢青也无法断定。
“东西倒是别致,祭炼也花了心思。”谢青最终还是决定问一问,摩挲着翠玉蛙饶有兴味的问道:“只是不知沈公子却是从何处所得?”“说来也是好玩,是一个老头下棋输给我的。”沈凤书笑着回答道:“有段时间在各地游玩,经过一处陌生地界,遇上一个老头,听说我会下棋,非要缠着我下棋
,用这个东西当赌注诱惑我,还出言不逊,开口讥讽,说我根本不懂下棋,他让我九子赢了都是胜之不武。”“别的事情上还好说,下棋上,还有人敢这样小觑咱。哈!”说起这个来,沈凤书就有点眉飞色舞的样子,颇有点洋洋自得:“本来觉得他年纪大可怜,没打算和
他较真,可他竟然这么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小爷我当场摆开架势,和那个可恶的老头结结实实的下了三百多盘。”
谢青明显已经有些小兴奋了,缠着人下棋?这岂不正是棋痴的性格和习惯?这小子当时遇上的莫非就是棋痴?这翠玉蛙就是出自棋痴之手?
“结果呢?”谢青附和一般的询问了一句,急切的想知道结果。“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你说结果如何?”沈凤书啪一声打开了芷青魔女送的折扇,假模假式的扇了几下,趾高气扬的说道:“不是我夸口,但凡那小老头他能赢
下一盘,这蛤蟆也到不了我手上。哈!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说自己是棋道高手了?”
“后来呢?”谢青听着沈凤书的话,忍不住把手里的翠玉蛙攥的紧了一点。
蛤蟆?这可是有蒲牢血脉的翠玉蛙,怎能叫的那么粗俗?“后来还用说?”沈凤书折扇都摇的快了几分,愈发的不可一世:“一口气把那吹牛的小老头下到面如土色,我一提和他再下一盘他都吓的哆嗦,再不敢在我面前
提下棋二字,最后掩面狼狈而逃。哈!也就是小爷我尊老爱幼,没打算赶尽杀绝,否则定要让他在棋局中呕血数升,当场死在棋盘上。”
“逃,逃了?”谢青当场吓了一跳,嗜棋如命爱棋成痴的棋痴,竟然被沈凤书下棋下到落荒而逃?怎么可能?
谢青自己也进过小天地画卷,也和棋痴下过棋,深知棋痴底细。棋痴那种水平的棋艺,被人下棋赢到不敢再提下棋二字?这得是有多夸张?
“算他跑得快!”沈凤书说的那叫一个畅快:“要是他再不跑,那就得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值钱玩意了。”真正的谎言,想要人信,半真半假绝不够,至少得是九真一假,绝大多数都是真的,只有某个微不足道的地方是轻轻的一笔带过,却能让最缜密的高手都极难分
辨。
不过,很可惜,沈凤书还没达到最高境界。说谎的最高境界,那就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比如沈凤书在地球上听过的那句——中国男子足球队从来没有在世界杯的点球大战中失败过。也没有任何一支球队能在世界杯赛场上击败过中国队两次。即使是像巴西这样的世界顶级强队也只战胜过中国一次。在过去的90年里,中国男足只在世界杯的赛场上丢过9个球,比那些老牌强队巴西、意大利都厉害得多。像法
国、西班牙、德国这样的欧洲强队从来没有取得过与中国队交战的资格。等等等等,这样的最高境界谎言,沈凤书能总结出来上万句。
很显然,目前沈凤书撒谎的境界还是大大的不足啊!段位不够,最多只能是个及格。但应付眼前这家伙,应该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