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两个阶段,生还有死,没有人可以永远存在,至少就艾德里安所知是没有的,那些大奥术师,灵能者,乃至于武者都只是活得比一般人要长久些。就像木头和钢铁,所不同的只是腐朽时间的长短而已。
安德烈船长也无法逃脱死亡,他身前是个光荣的战士,死后依旧是令人无比尊敬的存在,无论他在死前曾经多么的疯狂,但是在众人的眼里他依旧是个英雄。
比尔合上了安德烈的眼睛,随着血液的冷却,安德烈身上那些属于吸血鬼的特征正在逐渐的消失。他脸上的骨质面具片片崩碎,露出面具下恬静的脸孔,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婴儿,他身体膨胀的肌肉收缩到原来的大小,恐怖的血肉也恢复成寻常的颜色。
一切似乎都恢复以前,只是安德烈船长,再也不会醒来,一个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人可以违抗这样注定的命运,死亡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却又能让人无比平静。
“我会将你带走,回到故土。”比尔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死去的安德烈船长说道。
亚尔维斯和西蒙已经缓过气来,不过西蒙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切莉,看样子是因为之前切莉所使出的奥术让她很新奇切莉的身份。
亚尔维斯并没有说话,他额头中央的那颗宝石忽然睁开,他看了看死去的安德烈船长默默的叹了口气,之后就转身向外走去。
“亚尔维斯,你要去干什么?”切莉在身后向亚尔维斯问道。
“自然是去面对阿德莱德。”他长衣猎猎,就像一个威武的骑士,的确,战争才刚刚开始。
“西斯达,你留下安置好安德烈船长的尸体。”比尔拿起手中的长剑,将背影留给身后的青年,那个青年十一岁,和安德烈一样大小,也是第一次出航。
“如果我回不来,也麻烦你帮我处理好尸体,如果可以的话。”比尔不在回头缓缓迈上了台阶,谁都知道这一站这一战凶多吉少,但是与其抱着畏畏缩缩的希望祈求平安,不如轰轰烈烈的去死。祈求是换不来胜利的。
“格蕾丝,照顾好自己。”艾德里安看着亚尔维斯的背影义无反顾的跟着走了出去,或许他曾经因为没有力量而害怕,但是现在他将一往无前。至于格蕾丝虽然似乎对艾德里安有意思,但是艾德里安并没有回应的意思,他只是有些喜欢这个女孩的喜欢的性格而已,但是喜欢并不等于喜爱,他无法给予回应。
姬丽叶在一旁看了看西蒙,似乎准备说什么,不过西蒙已经转过身。
甲板上以及被厚厚的红雪堆满,夹杂着不明所以的奸笑在猩红的微风中回荡,天空中由红色海水组成的巨大头颅如同一个血红的太阳俯视着大地。
“哦,这么快已经回来了。看来你们的速度很快,是不是对我安排很满意呢,这可是在我一开始就设好的迷局。”巨大的头颅在天空中扭曲的笑着,那副丑态恶心的令人作呕。
“那么说我们通过了你的考验了。”亚尔维斯淡淡的说道,血红色的微风卷起他的长袍,他无比淡定的直视着阿德莱德。
“当然,”阿德莱德沉吟着“当然不是了,你们已经超过我所限定的时间了,而且第三人明显是由我提醒你们才能知道的,所以你们得留下来帮我一百年。”
“那么我们就只能战斗了。”亚尔维斯的眼睛闪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全身的力场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椭圆将他罩在当中。
“战斗,真是好笑。”
阿德莱德娇笑的说着,空中的血水,猛然间炸开,一团团的血水变成鹅卵石一样的阶梯悬浮在空中,阿德莱德踩着阶梯缓缓的走了下来。她依旧如同之前那般美艳,丰满的身材,金绿色的双眼,每个笑容都透出诱惑,每个动作都令人着迷。
她是鲜红,她是美丽,她是罪恶,她是败血女王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一步步的从阶梯上走下,她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一分,天空中血红色的风已经停止,随着阿德莱德压迫,风中蕴含的海水纷纷凝结成冰,摔碎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艾德里安感觉胸口发堵,一股说不出的压力压迫着他的每根神经,尽管他拼命的克制和控制,但是血液依旧不听话的暴动,似乎只要艾德里安一放松他就会暴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