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一个石质的台座上,一本黑色的硬质封面的烫金书籍正在自动的哗啦啦的翻着书页,书页之中一个个的场景正在不断的切换着。这些场景有些是毫无规律的树木,有些则是空白的,但是当这些场景连贯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动态画面。
一群涅鹫在天空飞舞,地面之上一个一身华丽衣服的贵族正在和一颗被劈成两半的心脏对峙。没错,就是一颗心脏,一颗长了一张人脸的心脏。就在那颗心脏即将逃脱那位贵族之手的时候,忽然心脏身边的黑色水晶跃出一条细长的黑线,那颗猖狂的心脏根本没来及的反应就被吞吃了下去。
男人身旁凹槽中流转的血液忽然停滞,一阵似乎沸腾一样的声音响起,在凹槽中的血液骤然窜出向着四面的墙壁飞溅而去,洁白的墙壁上顿时被鲜血的血液涂满。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翻动的书籍停了下来,整个由鲜血构成的法阵也暗淡了下来。
“砰”房间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着白色裙装的女人急切的闯了进来,在看见不断腐蚀着白色墙壁上的鲜血时,她的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
“你又在施法了?说过不要在白天施法,黑法书的施法是有极其严格的条件的,先别离开那里。”白衣女人说着右手忽然出现了一根法杖,她轻移着脚步走向黑衣男人所在的区域。
坐在地上的男人面孔扭曲似乎正在受到莫大的痛苦,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渗出,但是在看见将要靠近的时候,他立刻扭曲着面孔向女人吼道“别过来,现在这里还有麻烦没结束!”
“到底怎么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术法?”白衣女人催促一样的对着黑衣男人吼道。
黑衣男人并没有搭理,而是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右手,在他右手的小拇指之上一个清晰的牙印正在缓缓的浮现,那是属于蛇的牙齿,沿着牙印向上一圈黑色的线路正在沿着他的小拇指蔓延,黑衣男人可以感觉到自己骨头中正在有什么蔓延。黑衣男人咬着牙紧盯着自己右手的小拇指,他忽然从自己的腰间抓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下一刻毫不犹豫的砍下了自己的小拇指。
已经被染黑的小拇指掉落在地面,立马发出爆豆一样的爆鸣声,整个小拇指在瞬间就像被重物碾压一样变成了一团肉酱。
“这是?”白衣女人看着地上被碾碎的只剩一层皮的小拇指神情犹豫的看了看。
“这似乎并不属于我所知道的能量范畴,你到底惹上了什么?”白衣女人有些责怪的看向面前有些虚弱的男人最后又叹了口气“不过好在并没有深入下去,你的小拇指还是可以恢复的。”
“不用了。”男人缓缓直起身回复道。
“你到底要干什,你要明白过了今天你的小拇指可就没法修复了。”白衣女子有些生气的问道。
“正好,那样我就可以和他完全区别开了。”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
“我看你是在自寻死路吧,你要明白那个男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有黑廷斯的支持。”
“住嘴,不要和我提这个名字,菲奥娜。”听到白衣女人所说的话的时候,黑衣男人的脸色猛然变了“不要和我提那个男人的名字,在干掉艾德里安之后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应该是个灵能者吧,只要将他的消息透露给其他的奥术师,那么很容易就可以彻底铲除他。”菲奥娜在听到男人的回答之后,不甘心的想了想又问道。
“我才不会这么简单就干掉他,你知道在我知道他戴上灰法之戒时候的心情,那种说不出的愉悦感,我总算知道我的复仇方向,我总算知道我要干什么的那份心情。从前是因为要对付那个男人,但是现在我又多了一个目标,我怎么会允许他这么轻易的死掉。”黑衣男人冷笑着,语气着有着说不出的恶意。
“我看是你还想回到森别克家族吧,如果那个家伙因为灵能者被通缉你也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说到底你还是对森别克家族存有一份眷恋,曾将的艾德里安少爷。”说道最后一句话,菲奥娜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听到了菲奥娜的话,男人猛然抬起头,在阳光下照射下他的面孔终于从阴暗中显现出来,微卷的黑色长发,还有那张和艾德里安一模一样的脸庞。
“住嘴,菲奥娜,不许再提这个名字。”黑衣男人有些咆哮的一圈砸在周围的墙壁上,白色的墙壁在他一拳之下居然如同蜘蛛网一样开始龟裂。
菲奥娜似乎被黑衣男人的忽然爆发吓住了,别过身也没在说话。
“菲奥娜,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当初不选择柏妮丝和希露达,就是因为你为人足够的聪明紧慎,我不希望再次听到你说刚才的话。”黑衣男人竭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躁动的情绪。
男人的脚下忽然又亮起一个似乎阶梯相交般的阵法,深蓝色的光泽从阵法中闪烁,黑衣男人全身的衣服像是用绘画勾勒一样迅速的替换。
一身蓝袍,身上勾勒着金雀花的镶边,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脸上罩着遮住一半脸孔的铁面具,两侧的刘海隐隐的遮住了泛着红色的双眼。只用片刻这个男人的装扮就完全的变成另外一幅装束,谁也认不出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刚刚的黑衣男人。“我现在是金雀花王朝的守卫的副统领克雷修,一位异位侧的奥术师。”黑衣男人说完,浑身的蓝袍鼓荡起来,整个房间都被澎湃的奥术所侵袭。“艾德里安,最多半年,我们就会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