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建国腾腾几步走到陆恒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把陆恒生硬地拉到讲台上,指着陆恒就破口大骂:“你还真有能耐!平时考化学连四十分都考不到,这回竟然考出来一个满分,作弊,你他娘的,赤露露的作弊,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申建国那腥臭的吐沫星子差点要喷到陆恒脸上了,陆恒神情镇定自若,冷笑道:“申老师,你凭什么断定我是作弊?!”
申建国见陆恒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心里更来气:“班里其他人最高才不过六十分,你天才啊,竟然考出一百分满分,你现在靠作弊考出满分,你能在高考里考个满分吗?”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认为陆恒不可能考满分,绝对是靠作弊得来,也都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陆恒。
陆恒冷笑着摇摇头道:“申老师,马老师,你们认定我作弊,请问我如何作弊,旁边考得最好的不过只有六十分,我想抄袭都无从抄起,这张卷子里很多内容都比我们的教材复杂,我就是摊开教材抄袭,怕是连七十分都考不到!”
申建国对陆恒这样的差生一直以来都心存偏见,认为陆恒拖了高三四班总成绩的后腿,恨不得像丢垃圾一样地把陆恒丢出碧阳一高,他根本听不进陆恒有理有据的分辨,而是继续像一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咆哮道:“陆恒,作弊可耻,作弊不承认还狡辩更可耻,我非要让学校开除你,省得你拖我们高三四班的后腿!”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传来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申老师,沈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打扰到其他班自习了!”
申建国、马国华看到来人,都连忙恭敬地点头哈腰道:“郑校长,三四班有个学生在化学测验里靠作弊得满分,我们正在处理,本来想让他当众承认写出保证书就行了,谁知道他死不承认,我们准备报告给政教处,把这个学生开除!”
郑校长不到四十岁,身量中等,面色白净,清癯消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间总带着三分笑意,看似没有半点威严,却让申建国、马国华噤如寒蝉。
陆恒认得这是碧阳一高的常务副校长郑广道,据说他有很强的背景,连校长钱兴州都畏惧他三分,更别说申建国、马国华这样的普通老师。
郑校长上下打量了陆恒几眼,没有像申建国那样愚蠢地逼迫学生承认,而是径直走到黑板前面,板书了五个问题。
前面两个问题简单一些,基本上班里的尖子生都能做得出来,剩下的三个问题更为复杂,便是站在郑校长身后畏畏缩缩的马国华,他在碧阳区二高教了五年的高三化学,也不能完全回答得上来,陆恒却对答如流,解题思路非常清晰,结果完全正确,而且他解题过程是酣畅淋漓,毫不停滞,根本是不假思索,非常完美地把郑校长的几个复杂问题全都回答出来。
郑校长认真地看了一遍陆恒的解题过程和答案,满意地点点头:“是他们搞错了,你得满分是靠着自己的真实本领。陆恒,我听说这次测验卷子很难,平时成绩最好的只考了六十分,你考了满分,能不能给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学习经验呢?”
陆恒轻蔑地瞥了申建国、马国华一眼,然后向郑校长恭敬地答道:“都是靠周青霞周老师给我补习,我才能考出这样的成绩!”
“周青霞?”郑校长想了一下:“是不是你们之前那个化学老师?”
陆恒笑着点点头:“就是我们之前的化学老师,她在化学教研上的能力,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是整个碧阳区最好,是整个天马市最好的,甚至是我们天南省最好的,若是学校屈服于某些人的压力,把这么好的老师错过,将是碧阳一高无可挽回的损失!”
陆恒在这一天,从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据说周青霞老师的前夫为了夺回孩子,便依仗他父亲手头的权力给碧阳一高压力,让碧阳一高找借口解雇周青霞,好让周青霞失去工作,衣食无着,被迫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所以他赶紧趁这个机会,劝说郑校长留住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