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切磋，可有彩头？”冥王并不在意自己手下又折了几个魔将，弱者的生死从不会在冥王心中留驻一瞬。

“我若赢了，尊上永生永世，不得让麾下魔族入侵人界。我若败于尊上之手，自然任凭尊上处置。”

“风！”断魂怎听不出，烈风想要将从赌注中剥出，可一旦冥王同意，无异于让烈风一人直面冥王。断魂不赞同的看向烈风，即刻便要说这赌注不做数，不想冥王却先看了口。

“再加上一点，吾应你又何妨。”

烈风心中微动，一丝警觉涌上心头，却还是说道，“尊上请讲。”

“加上你身旁小友，归顺于吾，吾座下之位任尔等挑选。”

数万年前三界未曾受法则所制时，冥王以一普通魔族身份与烈风过手。那一战，王者相遇，棋逢对手，让冥王战的酣畅淋漓，数万年不曾忘却。

冥王从不曾将神王放在眼中，在冥王的思想里，只有强者为王，而无生来贵胄。若在这三界中能得一劲敌，纵使败于其手，舍去冥王之位也无不可，何况只是允诺不再踏足人界。

“不可！”

“可。”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烈风断魂本能地都想要将对方护在身后。

“风，你应过，不会再撇下我。”断魂攥紧了蝉君，声音无比沉闷，连防备那些觊觎二人的魔物都已顾不得。

“阿辰，旁的事我都听你的，唯有这件事，不可。”烈风避过断魂的目光，那双眼中的失望让他无法直视。

冥王并未出言催促，数万年都等得岂会差这一时半刻。旁人的守护推脱在冥王眼中尽是虚伪，唯此二人，相知相守、生死追随，任是冥王也要为之动容。

“你骗我。”断魂黯然道，周身的色彩在一瞬间淡了下去，整个人像极了失去意识时的冷绝辰。

“阿辰，只此一次，信我！”烈风着急的去抓断魂的手却被断魂直接甩开。如果面对的是断魂的愤怒，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应对，可断魂偏偏选择了沉默。

“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敢去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可能？阿辰，你告诉我，我要再失去你多久？一万年吗？”如果说找回断魂是烈风赋予灸日的执念，没有找回断魂的每一秒他都仿佛身处一片无望地狱。

“那我呢？”断魂不再沉默，暗淡无光的双眼满是痛苦的看向烈风，“你要我也偿一遍你受过的苦，这算什么？对我的惩罚？”

“你不信我会赢？”烈风深受打击一般，这一刻，连他背后收拢的羽翼好似也垂得更低沉。

“我信你，可我不信我自己。”断魂苦笑着说道，“我不信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看着你可能面对死亡的危险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