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丁豪面色发白。

“瞧你那怂样，别听到艾书华就怕啊，先听我分析。女人是去跟踪他的，如果艾书华还没回家，也许情况有转机，女人可能还跟着他；如果艾书华回家了，女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丁豪觉得有理，鼓起勇气和陈暮一起去拜访艾书华。

很不幸，艾书华已经回家了。

看到艾书华的那刻，丁豪都快哭了出来，仿佛见到通知噩耗的医生。

“艾书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暮直接问。

艾书华有些紧张，回答：“差不多9点吧。”

陈暮严肃的问道：“你见过董旅仁没有？”

“没有。”

陈暮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丁豪转身离开了。

丁豪咂舌道：“妈呀，你刚才太勇敢了吧！对方可能是吃人的凶手，你还敢凶他！”

陈暮问：“你们去找他谈过话？”

丁豪回答：“没有。女人说怕打草惊蛇……”

忽然，他反应过来了，嚷道：“对啊，他根本不认识女人，也没听过他的名字。你刚才问他见过女人没有，他竟直接否认。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问‘谁是董旅仁’才对。”

“妈呀，他杀了女人？”丁豪颤声道。

“杀没杀，我不敢肯定。但是，他肯定在说谎！神情闪烁，回答漏洞百出。”陈暮道。

他对丁豪说：“八戒，你先回家。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丁豪想了想，自己待这里也没用，于是驾车离开了。

陈暮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走到了艾书华的家门口。人命关天，他不打算有所保留了，决定使用“幻术”。

……

艾书华惊魂未定，在家中来回走动着。

今晚他带了个风尘女子去快活，刚完事，就听到周围响起了枪声。他和风尘女子都吓得不轻，连忙驾车离开了。

没想到他刚开车上公路没多久，路边就冲出了一人，被他的车撞飞了出去。

女人吓的大叫。

艾书华略一犹豫，急踩油门，加速驾车离开了。

他给了风尘女子封口费后，开到了偏僻的地方。他找到一家打过交道的汽修店，将车交给他们修理，然后坐出租车回到了家中。

正当他彷徨不安时，忽然听到屋内响起了哀怨的叫声“我死的好惨啊，好惨啊……”

艾书华吓得跳了起来，他抓起了椅子，低声喝道：“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

灯光变的昏暗了起来，并且开始间歇式罢工，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面。

艾书华更紧张了，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只见从厕所里飘出了个血人，浮在半空中，哀怨的叫道：“偿命，偿命……”

艾书华崩溃了，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断磕头，额头鲜血淋淋。

“大爷，小人不是故意的啊，您突然冲到路中间，我实在是避不开……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有老父老母要供养，我不想死啊……”艾书华越说越害怕，痛哭了起来。

那个飘在空中的血人，是“幻术”的杰作。

陈暮在门外，将艾书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越听，心越凉。

艾书华撞上的人，多半是董旅仁了；至于董旅仁为什么会跑到公路上，他暂时无暇多想。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暮的推断，特事局的涂惠伦来电话了。

涂惠伦在电话另一头说道：“果然出事了。接到回报，北郊头直路两小时前有人被撞死了，已经初步判定是董旅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整个事情的始末给我讲一遍。”

陈暮和董旅仁还是见过两面的，没想到他就这么去了。叹了口气后，陈暮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涂惠伦，包括艾书华今晚撞人的事。

挂断后，陈暮拨通了丁豪的电话。

陈暮叹息道：“八戒，董旅仁去世了……”

丁豪此时还在驾车回家的途中，听了陈暮的话后，他良久未语，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内心的痛苦和自责仿佛要把丁豪淹没，他表情都变的扭曲起来，双目布满了血丝。如果自己没有找董旅仁，就不会把他牵扯进来，他自然就不会死。

不知何时，丁豪的后座坐了位黑衣男子，他用沙哑冰冷的声音道：“不用难过，你可以去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