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穿过了两个院套,这些院套的房子大多粉刷成灰黑色,虽是白日,在里边行走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据记载,当时为了避免被日本战机轰炸,南京城大多房屋都粉刷成与土地相仿的颜色。)来到了一座高大的青砖瓦房前,风凌子不住咋舌“你们家可真是大,比我们的道观还大,这要是放在2000年左右被开发商占了得用多少个楼来换呀!”婉玉把手指竖在嘴边,轻声说:“到了,你不要乱说话,别被爹爹发现,他会责罚你的。”
婉玉领着风凌子在一个侧门进了这座大屋,拐过一道斜廊,又进了一个角门,来到一座大屏风之后,婉玉屏住呼吸,闭了一只眼睛,趴在屏风的缝隙上向屋里望去。风凌子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位大小姐裸出的一截脖颈肤白如雪,身姿纤细又不失丰韵,翘臀而立,样子顽皮可爱,心中不禁莫名起了一种冲动,伸过头去在她发髻边上轻轻闻了闻,香气入鼻,不由心中一荡,一时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之忧。
风凌子自幼在道观长大,身边从没有过异性,即使偶尔偷偷出观玩耍,也从没和同龄的女孩儿接触过。虽和叶青青斗口动手,但心中始终把她当做是妖邪之辈,唯有和这位婉玉大小姐在一起这半晌,忽然觉得女孩子很是可爱,可爱到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的地步。但风凌子只是想想,可不敢真的这样去做,偷偷地闻闻人家的体香,已是面红耳赤了。
婉玉回过头来,看风凌子脸红红的,以为他是害怕,轻声鼓励说:“没事儿,爹要是发现了我会替你求情的,他很疼我的,我要是一装哭他就什么都会答应我的。”风凌子一笑,看来这位未谙世事的大小姐平时是被她爹娇宠得不得了。
婉玉又道:“快来看,那些穿黄衣服的是不是日本兵?我看他们长得也是人摸狗样的,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呀。”说着把缝隙让给风凌子,自己半蹲下来,在风凌子身下的缝隙向外望去。
风凌子趴在屏风缝上向外观看,只见屏风之外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家什华丽,摆设讲究,对面墙壁橱柜上还风放置了不少的古董玉器,一看就知这家人家并非普通的富贵人家。
大厅正座上坐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稍胖的体态加上一身的绸缎,显得雍容华贵。在他下手客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日本军官,手里住着一把带鞘的战刀,他的身后还站着四个提着长枪的日本兵。
中年人显然就是婉玉的爹爹程老爷,只见他用手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蒙着红绸子的盘子说:“这是二十根金条,和十万大洋的银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坂田长官笑纳。”
日本官微微一笑,点头道:“呦西,程先生倒是很懂得道理,用中国的话说,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没想到这个日本人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国普通话。
程老爷也是陪着一笑:“我是一个商人,只知道经商赚钱,一向对国事不加关注,对两国交兵我们只保持中立。钱财是身外之物,在下孝敬长官只是想保一家老小平安。”
坂田摇头道:“中立地不可以,要效忠于皇军才是明智之举,以你的身家你这些钱财还不够诚意。”
程老爷脸上仍然陪着笑容,问道:“那依长官之意呢……”他停顿下来等着日本官的下话。
坂田仍然面带微笑,接道:“大日本皇军为大东亚共荣而举兵,可是中国政府腐朽不化,执意顽抗,导致皇军损失不少的人力物力,这些都是得有你们中国政府和百姓来赔付的,所以,现在整个南京城的财产都属于皇军所有,你主动贡献出来,皇军可以考虑给你优待,但不是面前这些而已。”坂田说着往一旁推了一下桌子上的托盘。
程老爷渐渐收了笑容,咬了下牙说:“好吧,但能保我一家平安,我府上的一切财锦任由皇军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