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庆之感慨不已,公孙桃木接着说:“长白山庄有今天,我看是咎由自取,他们是江湖第一山庄,却不思进取,腐化堕落。他们也是女真后裔,可是好几百年来,他们都和女真部落从无来往。”
项斌说:“确实如此,最近有两个女真部落,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和海西女真叶赫部落在古勒山打的不可开交,长白山庄不屑一顾。”
公孙桃木说:“过去有我们有名望,有金钱,有金刀,有刘家堡,还有天书,现在名望嘛,落得个勾结倭寇,引发内讧,金钱呢?早就被挥霍一空,如今粮食也没了;天书也烧没了!”
梁庆之连连摇头:“天书还在。”
项斌则非常兴奋的插话道:“真的吗?据说《天书神册》是很是神奇的书,看来我不会空手而归了。”
公孙桃木问项斌:“你这话什么意思?”
项斌说:“这里没有外人,你是我大哥的妻舅,我也就明说吧。历朝历代的朝廷都知道长白山庄有个天书,可是朝廷里就从来没人相信过这本书。朝廷里汇聚了各个行当的精英,他们谁会瞧得上江湖术士的什么方子?可是,现在朝廷里很重视这本书。所以,我这次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拿走这本书。”
公孙桃木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这本书也许已经被烧了。”然后愤怒的站起身说:“你们大明朝廷不要太无耻吧?见到老百姓有什么好东西好就都要夺走吗?就算这本书没被烧掉,我也不能把这本书给你,这是属于我们武林的东西。”
项斌撇着嘴问说:“武林也是朝廷的,你脚下的这块地也是朝廷的。这你都不懂吗?你别口口声声说你们武林,看看你们这些武林人士,现在是寄人篱下。况且你们山庄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公孙桃木望着帐外武林侠士们围拢在将士兵营里,一阵秋风吹来了阵阵凉意。有的人身披起行军的毯子,有的人夹着外套,有的人在跟兵士们一同烤火,这些昔日叱咤风云的江湖侠士,如今没了容身之地,所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他一时语塞。
项斌则急着催问梁庆之那本天书的下落。
梁庆之平静的说:“我记得大圣女给过我一块木板,据说根据木板可以找到那本书。一切还是等找到那本书再说吧。”
公孙桃木很诧异:“你见到大圣女了?”
梁庆之长叹一声说:“倭寇袭扰,大圣女不堪沾衣裸袖之耻,自尽了。她临死前把一块木板给了我。”说罢,伸手从怀里掏出了木板。”
公孙桃木和项斌都异常兴奋的凑过来仔细观瞧。木板上刻着一张路线图,上面是毛笔画出来的一幅地图,地图上并不复杂。但是梁庆之交给了公孙桃木,他不仅能看懂,而且看得的精确。
公孙桃木看完一声叹息:“依老夫看,我们还是别去了,这是女真古墓,在长白山庄后院的坟茔地那边。据说那边一直危机四伏。”
项斌抢过木板说:“不要紧,我的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他们不怕鬼神。”
公孙桃木一脸的不悦道“:项将军,这是女真先人遗物,所以,我们还是……”
项斌朗声抢了一句话说:“一派胡言,那天书是北宋张天师所著,是靖康国耻被掳走的汉人之书,你这老头一再胡言乱语,我今天还非要拿到这本书了!”
公孙桃木气得浑身发抖说:“你,你!”
项斌针锋相对说:“你什么?你不就是想找个借口让我们不去拿吗?你听好了,不可能!”
公孙桃木听完项斌的话,半晌不语,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他又看了一眼梁庆之,激动的说:“你觉得呢?梁庆之将军!”
梁庆之看得出老爷子在生气,他沉默良久说:“也许,天书可以造福万民,所以,我不反对项斌。”
公孙桃木看着梁庆之一言不发,良久他一脸严肃的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觉得你们能拿得到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本书是个祸害呀!看了这本书的人都死于非命,宋徽宗,完颜亮……”
项斌大怒道:“闭嘴,我就要看到这本书,怎么样?”
梁庆之赶紧劝阻两个人,收起火气。然后他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既然来了,就像看到这本书,如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朝廷四境九边战乱不断,天灾**,很多地方的百姓流离失所。如果这本书能帮助天下黎民苍生,我们为什么不把这本书请出来呢?”
公孙桃木沉默良久,感慨道:“你说的对,是老夫短视了。据我所知这本书里的农工商药篇章,确实记载着很多能帮助天下百姓的东西。可是,这《天书》只有本庄的庄主和大圣女可以翻阅,其他人不得进入古墓里,而且这里的机关只有大圣女和庄主才能破解,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项斌不屑的说:“这有何难?我们有三千精锐啊!实在不行,就捣毁那些坟墓,掘出天书!”
公孙桃木说:“你!项将军,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第一,每次去看天书,必须是庄主和大圣女一同前往,出来共同出来,一任只能去一次;第二,古墓的机关有多种变化,每次都有两个人共同设定,而且他们只会告诉下一任的庄主和圣女。”
项斌嗤之以鼻的说:“哼!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哎!一天到晚就知道弄那些偷鸡摸狗的把戏。还机关?什么破书啊,也至于机关算尽的琢磨着怎么看护好吗?我告诉你,我们大明朝廷想要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公孙桃木眉头紧皱说:“老夫!哎!”
公孙桃木拂袖而出。他望着这座临时的兵营,还有那些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江湖侠士们。他闭上了双眼,孤独的感受拂面而来的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