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石穿总算清醒明白了过来。
石穿细细打量这元一洞,只见这个山洞很是宽敞阔大,洞虽大,但陈设极是简陋,只有两张用石块砌成的石炕,炕上铺着厚厚的数张野猪皮,炕上各有一床厚厚的棉被;山洞中央有一个四周用石块围起来的火堆,粗大的松木在火中发出“哔哔啵啵”的炸裂声,熊熊的火舌贪婪地吞噬着冰冷的空气;靠洞墙的四周摆着些破旧的架子,上面塞满了各种莫名的瓶瓶罐罐。
石穿正打量着这简陋但却温暖的元一洞,就在这时,过来了一位虬髯满面肤如古铜脸大如盆眼若铜铃身长体壮的奇异大汉。
这大汉走到石穿的炕边,亦不说话,默默地把一碗浓稠的粥样的糊糊递给石穿,早已饿得七荤八素的石穿,不客气的伸手接过,狼吞虎咽的大口吞咽下去,这粥虽然不甚好看,但有一股草药的香气,味道甚是可口。
石穿用舌头舔净碗壁上最后一点残粥,眼睛企求地望向那位大汉,意思再明显不过:朋友,在下好饿好饿,再来点粥吧!
那大汉却始终默默无语并不理会石穿,这让石穿好不尴尬至极。
大汉接过石穿舔舐地干干净净的粥碗,扶石穿躺下,替他把棉被盖好,默默地转身去火塘前添柴,然后去靠墙的架子前,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地去擦拭那些瓶瓶罐罐。
如此这般,石穿被这大汉默默地伺候了七天的光景,石穿这才大病得愈,康复如初。
石穿闲来无事,在宽敞阔大的山洞内溜达,石穿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全身每块肌肉都像是铁块铸就,拍打一下,把自己的手都震得生疼;如果此时前面有一头狂怒的野猪,石穿的铁拳挥出,野猪必定骨断肉烂,气绝须臾间。
石穿每每和大汉搭讪,大汉都是三缄其口一言不发。
以往石穿生病期间,每天夜里都是脑袋挨着枕头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一觉到天光大亮;可现在痊愈了的石穿,不知是吃撑了,还是怎么,这夜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就是毫无睡意;再看那躺在墙角石炕上的大汉却是鼾声此起彼伏,睡得好不热闹畅快。
借着火塘明明灭灭的光亮,石穿大睁着酸涩的眼睛望着洞顶发呆,此时的他浮想联翩:慕容为霜现在过得可快活吗?师父一苇到底去哪里了?秋水道长与鹿婆婆现在不知道恩爱如初了吗?他们还会吵吵闹闹吗?那尊恒国突然消失之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那惨死的霍老伯……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让这有情有义的石穿思来想去牵肠挂肚,一幅幅感人的场景,一幕幕难忘的往事,不断在石穿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回味,如此这般,不觉夜已深人还未眠。
大约子时时分,石穿忽听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石穿悄悄地向发出声响的方向凝神观瞧,但见刚才还鼾声大作的大汉即刻精神抖擞地爬起来,结束好衣带,朝石穿睡觉的地方瞄了一眼,那大汉自我确定石穿睡熟之后,蹑手蹑脚地翻身下炕来。
石穿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那大汉,又要极力装出熟睡的样子,这样的处境,好不费力尴尬。
只见那大汉轻手轻脚地向石洞中央的火塘走去,“莫非这家伙有夜游症,半夜睡得冷了,本能地去那火塘边取暖?”石穿替大汉胡思乱想着,只见那大汉离火塘越来越近,近的眼看火苗就要烧到大汉的衣襟了,可那大汉还是一寸一寸的向那火塘靠近,“我的个亲娘啊,这大汉可能是太郁闷了活腻歪了,要寻短见投火自尽来个大汉涅槃啊!不行,我和他无冤无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汉扑火,我得及时把他从鬼门关前拉过来。”
就在石穿准备腾空掠起,救大汉于危亡之际,只见大汉直挺挺的整个人儿倾覆入火塘里,刹那间熊熊的火苗冲天而起,直扑洞顶。
石穿虽然初出江湖,但经历的奇情怪事也是不少,可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