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两场战斗都让李魏郡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武功,为快不破,无论是白轨或者谢吴,他们都用机敏的速度将自己死死压在脚下。
望着那皮开肉绽的手臂,李魏郡露出一丝苦笑。
疼不疼?疼。但李魏郡就会这么便宜他了么?不可能。
你敢请我吃“冰糖肘子”,老子就敢请你吃“糖醋小排”。
果不其然,白轨紧握的手掌刚刚分开,一股酥麻的感觉变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转而便转化为了撕心裂肺的疼。
他感觉到了,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疼痛是一股强烈的震感,震碎了五脏,震碎了骨头。
囚牛乃是传说中龙的长子,此物平生最喜音韵,常常附在在琴头之上波动琴弦,而李魏郡这一拳所含带的能量正叫做“囚牛劲”,其能量之所在也便不单纯是力量的作用,更主要的是其中包括一丝淡泊的声波随拳体通入体内便可震碎筋骨与脏器。
“呕……”
深红色的血液鱼贯而出,一直喷得黑袍上血红一片才算完事。
趁他病,要他命。
这一拳正中白轨下怀,此时他正处于身体虚弱的缓和期,若是出手必定是最佳时机。
“八荒镇魔掌。”
李魏郡一脚踢出,直逼白轨的头部,虽说白轨此时已经逐渐虚弱,但他并不傻,这一招若是硬接下来恐怕便并不只是雪上加霜那么简单了,有的时候,一加一的效果会远大于二。
瘦削的身体突然向后一倒,右脚蹬地,完成一个漂亮的后滚翻,当他已经认为自己脱险了的时候,真正的杀招才刚刚降临。
粗壮的手臂上爬满着紧密的鳞片,这一次的攻击与之前如出一辙,只不过力量却更为庞大。
“轰。”
巨大的气浪将白轨掀了个跟头,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在吱吱作响,疼痛席卷全身,若是再不反击恐怕再没有多久他便会一命呜呼。
但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恐怕只要出手此生就不能再次回头……
有的时候,求生的欲*望便是一种本能,就在当李魏郡手掌再次拍下的同时,白轨的内心已经做好了自己最终的选择。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手指用力掐紧,在他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名字说出口,可是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邪化。”
就在话语脱口的一瞬间,他开始听见自己的皮肤正在渐渐开裂,金红色的毛发由内而外的向体外涌出。
“吱——”
尖利的嚎叫声从白轨的喉咙里穿出,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这只猴子能与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但种种迹象都可表明如今的身份,远古凶兽——举父。
红色异猿,生于岩壁,善于投掷,虎豹畏之。
“吱——”
白轨的眼里露出一丝凶狠,如今的身体里已经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仿佛居高临下,可以傲视群雄。
终于,他出手了。
锋利的爪子一把抓住了李魏郡向他飞奔而来的右腿,死死捏住。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反应……咬人。
尖利的犬齿突然刺入皮肤,这股惊人的咬合力令他大吃一惊。
“啊——”
愤怒的李魏郡一把揪向他的脖子,试图用蛮力把对手扯下来。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白轨松口了,或者说……他换了地方。
鲜血染红了本就残破不堪的衣襟,李魏郡的小臂上已被狠狠撕掉了一块皮肉,甚至已经要接近骨头。
“你他妈的。”
刺骨的疼痛令李魏郡几乎冲昏了头脑,他步上前去,身体向前倾斜,试图一举将白轨卷到身下,到时候以他弱小的身板恐怕坚持不到两回合就能被自己弄死。
但,世事难料。
李魏郡成功了,也在同时着了白轨的道儿。
“举父——血染冰河。”
巨大的拉力从李魏郡的胸口出现,划出几道深邃的口子,而白轨却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将手部的力量再次增加,深深的扎入了肌肉皮层里。
“哼……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以内还有谁能降我?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出去。”
“呲啦——”
李魏郡的胸口又一次被撕破,露出里面殷红色的肌肉,眼看已要再无反手之力。
“还有谁?谁?”
白轨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的落下,打得地上血沫横飞。
“啪——”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已陷入绝望之时,戏虐的声音从白轨的耳畔响起。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