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疯子四肢触地,突然前扑,两手前探,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变幻莫测。而蒋惊天则原地未动,仅躬膝弯背,探臂相迎,采用的是以不变应万变之法。四手相碰之际,曹疯子双臂突然一晃,两手向两侧分开,蒋惊天也急忙随之变招,将双臂外分抵挡。怎料曹疯子竟然临时曲臂,改为肘击。蒋惊天此时若再变招,必然会因应敌仓促,而蓄力不足。再者,一直被曹疯子牵着鼻子走,也难保不失。所以蒋惊天索性来了一个以攻对攻的打法,看谁先沉不住气。
只见蒋惊天曲臂里攻,来了一招双掌贯耳,逼迫曹疯子撤回探出的双肘,改招闪避。若对付正常人,蒋惊天如此决断,绝无差错。因为太阳穴与心口皆为要害,若以肘换掌,两人便是两败俱伤之局。在这时,就要比拼两人的胆色,谁后撤招,谁就能占得先机。
但蒋惊天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曹疯子是个疯子。他见蒋惊天以命搏命,竟然不惊反喜,将本以变招的双肘,又收了回来,直击蒋惊天的胸口。见曹疯子眼神中隐有兴奋之色,蒋惊天心中就是一寒,不过势成骑虎,他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撑下去,看看谁的命更硬。
双掌贯耳,双肘锤胸。曹疯子口鼻喷血,两耳轰鸣,如遭雷轰。蒋惊天则胸口塌陷,隐有骨裂之声。两人仅交手一招,便皆受重伤。蒋惊天本想借肘击之力,飞身后撤,等矫正一下断骨之后,再做攻击。按理来说,曹疯子也应稍作休整,再图伤敌。可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在对拼一击之后,立马变招抢攻。
这样纠缠下去,对两人皆没有好处。曹疯子颅骨受震,若不休整片刻,便会引发眩晕、呕吐等症状,到时被蒋惊天所趁,必然小命不保。而蒋惊天则是因为断骨错位,若是不慎刺破了内脏,将性命堪虞。只可惜蒋惊天面对的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也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疯子。
只见曹疯子两手回抓,握住了蒋惊天的手腕,然后原地上拔,以双脚攻向蒋惊天的胸口。蒋惊天受曹疯子上拽之力影响,身体向前一倾,中门顿时大开。双脚临胸,蒋惊天也只能如曹疯子那般原地拔起,然后屈膝与其双脚硬撞。可脚膝未碰,曹疯子就再次变招,将他那一直佝偻着的身体猛然挺直,把蒋惊天硬拔起来半尺。如此一来,曹疯子就会踢到蒋惊天的小腿骨上,到时候少不了骨断筋伤。
急中生智,蒋惊天以腰胯为轴,突然将身子横扭了半圈,玄而又玄的避开了曹疯子的双脚。曹疯子受扭转之力影响,身子顿时就一个趔趄,蒋惊天则趁此机会,手腕外翻,反扣住他的脉门。脉门受制,血气不通,曹疯子眩晕、呕吐之感提早发作。这还是两人交手以来,蒋惊天首度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又怎会浪费这次机会。
玄蛇臂铠悄然形成,蒋惊天贯足力道,左手紧握,顿时传出骨裂之声。他只要封住曹疯子的脉门不放,使其气血不通,难以入脑。便会使他的眩晕、呕吐之感大增,时间一久,更会晕阙不醒。但人算不如天算,两人从半丈之高落下,摔得是灰头土脸。若换做平时,蒋惊天就算是从三丈之住落下,只要不是头先着地,就定然无忧。只可惜他现在胸口有伤,经此一震,断骨错位加剧,再不敢胡乱移动。
伤敌与自救,蒋惊天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双手依然紧扣脉门,然后抬右臂,以手肘抵胸,将断骨扶正,免去碎骨穿心之灾。蒋惊天此举固然巧妙,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曹疯子的实力。曹疯子此时已经眼白上翻,口吐白沫,可他仍抓住了这唯一的反扑机会。只见他将左手往怀里一拽,然后探首咬向了蒋惊天的手背。
为保证将断骨扶正,蒋惊天不得不时刻改变扣脉的角度,再加上他一心二用,右手上的力道便变得一会儿强一会儿弱。而曹疯子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手口齐施,将自己的左手抽了出来。两人算是平分秋色,蒋惊天解决了燃眉之忧,而曹疯子化解了必死之局。
蒋惊天摸透了曹疯子的性格,料定他刚脱死局,就会立马反攻。所以他紧忙将右手抽回,可与曹疯子相比,他还是慢了半分,被其反手将脉门扣住。局势瞬息万变,转眼之间,两人就变成了互扣脉门的拉锯战。蒋惊天弱点明显,他怕曹疯子以下盘攻击自己的胸口,所以便背过身去,将曹疯子的右手拉到身前,再以双腿别住他的腰胯,将其彻底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