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直接上前取过细针,问明旁边的人后,刺破手指,将几滴血滴入承特殊液体的碗中,血珠在犹透明液体中聚而不散,随着水波而起起伏伏。
萧氏自从顾远靠近后,一直瞪大眼睛,好似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镇国公该你了。”
顾远后退一步,顾夫人抓起他还流血的手指,轻轻允了允,顾远心头窜起几分暖意,握紧妻子的手。
镇国公明白若不是顾远为自己母亲名节着想,怕是早就在滴血认亲上做手脚了。
他能留下顾远,竟是靠着发妻,这是做父亲的悲哀。
可他能怪谁?!
此时他更不会放顾远一家离开。
镇国公没用取血的针,直接咬破手指,将血珠儿滴进瓷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瓷碗上。
秦元帝毫无帝王形象抻着脖子,瓷碗中的几颗血珠儿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相互碰撞,好似不肯融合。
镇国公看得额头都冒汗了,最终血珠儿好似吊够了众人的胃口,心不甘情不愿融合在一处。
顾远望着瓷碗相容的两滴血时的目光颇为复杂。
精明干练的顾远在一瞬间失神了,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
镇国公擦拭额头的冷汗,长出一口气,他真怕顾远为了不认他……
“你是我的儿子!”
顾远回以嘲讽的话语,“我娘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你和收养了丽娘。”
镇国公:“……”
顾远牵起顾夫人的手,“陛下,臣身体不适,先去一旁歇息一会儿。”
“去吧,去吧。”
秦元帝不计较顾远,换谁,谁心里也不舒服。
不是一会儿还有事要办,顾远不忍心全推给珠珠儿,他早就带着妻儿离开了。
萧氏从头到尾都就没发现任何的不同寻常,制止住准备重新换汤碗的奴婢,“就用这个瓷碗。”
“可是这里面已有相融的血了。”
“无妨,无妨,都是兄弟,不必计较那么清楚。”
萧氏轻声解释,顾明珠刺耳的嘲笑声全当没听到。
她亲自抓起顾进的手,刺破滴血,回头对镇国公道:“趁着还没伤口没封口,国公爷快些滴血,进儿腿上的伤不能再拖了。”
镇国公深深看了萧氏一眼,方才融合在一起的血已经成了较大的血珠,同顾进再滴进去的血并不相融,一大一小泾渭分明。
他滴血进入汤碗,萧氏不由得攥紧拳头,过了好一会,后滴入进去的血珠融入较大的血珠儿中,而顾进的血依然无法相融其中。
萧氏喃喃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