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夜里,在昏黄的路灯下,沈天龙跟王超这两个曾经打的你死我活的男人正在耐心的谈判,而与此同时,工人文化宫那间隐蔽的地下室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个瘦的如同竹竿一样的男人,披头散发,满身污秽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每喘几口气他就会剧烈的咳嗽几声,而随着他的咳嗽,不时的有丝丝鲜血从嘴角渗出来。
薛建军本来是个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体重超过二百斤的壮汉,但是一个月下来他却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
薛建军的样子很惨,但是他的老婆看起来却比薛建军似乎更惨,薛建军儿子的情况看上去似乎比这二人好不少,但是这个十多岁的孩子,纯净的眼睛里却时刻充满了惊恐之色。
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让这个孩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颤抖、呕吐、还有无声的眼泪……
虽然霍炎也不太忍心收拾薛建军的儿子,但自己父母的惨状,还是给这个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创伤。
“哎……”看到薛建军的儿子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鸟,霍炎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的耳边却又想起金河的话。
“如果你要收拾一个人,就要收拾的他变成鬼都不敢来找你麻烦!”这是金河走的时候留给霍炎的话。
霍炎很怕姚晓东,但是对比姚晓东,他更怕的是金河。在金河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姚晓东一个人,只有看着姚晓东的时候,金河的目光才会有一丝温暖。
其余的时候,金河的目光从来都不带任何一点感情。
残忍、无情、出手杀人毫不犹豫,这是金河留给霍炎最大的印象。收拾不妥当薛建军,薛建军出去以后就有可能反咬一口姚晓东。而如果姚晓东一旦受到了伤害,霍炎相信金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只是一个办事不利的理由,就足可以让金河杀了自己!
对于金河的话霍炎不敢不从,一个月下来,薛建军夫妻俩受尽了地狱般的折磨,被霍炎折腾的一条命已经丢掉了大半。
但是霍炎却并没有停下手的意思,拿着一根磨的尖细而又锋利的竹签子,霍炎再一次走向了薛建军的老婆……
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显得清冷而又寂寥。
夜幕之中,街上一辆警车疾驰而过,转过街角,警车在长青饭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身形矫健,面容坚毅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在饭店门口伫立了几秒钟,犹豫的叹了口气,这个人终于还是迈步走了长青饭店。
出现在长青饭店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跟王超谈完判的沈天龙。谈判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在王超的嘴里,沈天龙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干炤坤的那件案子确实疑点很多,但当时并不是我经手的,我对这件事的确不清楚。”这就是王超给沈天龙的回答。
说话的时候,王超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沈天龙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内容,也判断不了王超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看着王超目无表情的样子,沈天龙也有点无奈。王超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审了这么多年的犯人,如果他存心想隐瞒什么事,那自己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退而求其次,沈天龙又跟王超聊了聊重新组建刑警队的事。
“虽然你这个人不咋地,但咱们公安局确实也有不少人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混,刑警队大队长这个职务我已经决定竞聘了,还盼着到时候王局不要从中给我作梗哦!”笑眯眯的,沈天龙终于为自己提了一个要求。
在跟王超谈妥了竞聘刑警队大队长的职务以后,沈天龙驱车来到了长青饭店。
“大舅哥,我问你个事呗?”在长青饭店姚晓东那间奢华的专属套房里,沈天龙一边跟跟姚晓东对弈,一边随意的跟他聊着天。
“什么事?”姚晓东执黑落下一子
“我们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薛建军,是不是在你手里?”沈天龙问
“哈哈哈,怎么的,又有人请你来当说客?”听见沈天龙询问自己薛建军的事,姚晓东哈哈大笑。
“怎么话里还有个‘又’字?”
“因为在你之前,陆炎已经求了我一个月了,哈哈哈。” 姚晓东纵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嚣张的自信。
对于别人来说,绑架公安局的支队长这是个根本不敢想象的大罪,但是在姚晓东眼里,这件事却仿佛只是个很好玩的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