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端着汤进去,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灯,周海荣已经睡的很熟了。他叫了两声,周海荣也没答应。
大概就算醒了,也不想理他。
肖遥便把汤放到他床头,自己出去了,他刚走,周海荣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茫,映着床头微微的光。就那么躺了一会,周海荣便坐了起来,将那碗汤喝了。
他还真渴了,不光渴,还饿。可恨这个肖遥,见他生气,竟然也不来哄他,他晚饭都没下去吃。
他将那碗汤喝光,便又负气躺了下来,越躺越生气,最后就爬了起来,趿拉着棉拖出了房门。走到肖遥房门口的时候,阴险地放轻了脚步,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他偷偷将房门推开,卧室很大,一半用来放床,一半用来放沙发和茶几,中间用黑色的欧式屏风隔断,屏风是镂花的,透着里头的微光,隐约传来音乐声。他倒不知道,原来肖遥平日睡觉前还要听钢琴曲,还挺有生活情趣。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沙发,趴在上头,透过屏风的镂花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浑身血液上涌。
肖遥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敷臀膜。
卧室里的灯是垂吊的镂花灯,光线油黄,洒在肖遥的身体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修长又柔韧的男体,如山峦起伏,有一种很性感的健美。
说实在的,他刚看上肖遥的时候,真的看上的只是他的脸,后来才发现他身材这么有料,该凸的凸,该扁的扁。这种感觉就像是捡了宝,意外之喜,总是更让人高兴。
肖遥一开始对敷臀膜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红着老脸敷的,心里把《豪门男媳》里这个桥段吐槽了一万遍。不过买回来的臀膜,不用他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冒着出事的危险抗拒,反正不需要给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过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后来就觉得好像是在做任务,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张,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机刷古典戏曲里的经典语句,其实他们上鉴赏课的时候,张桂英就给他们讲了很多经典戏词,真是美得读一遍都口有余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
肖遥的声音清亮,读诗的时候格外动人。这是《牡丹亭》里的经典名句,他很喜欢,读完了,放下手机,还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荣觉得此时此刻的肖遥,真是可爱又冒着一点骚气,他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原谅他啊。这种极品受,失去了还去哪里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遥防他防的很严实,他不能让肖遥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后日子还长,以后有机会一寸一寸慢慢看,不着急!
周海荣很兴奋地去洗手间了,因为太激动,半天才尿完。
今天真是比较累了,看了会手机,眼睛就有些涩了,肖遥趴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一直忙着准备《探清水河》,梦里梦到的也是这个。梦里他登台演出,大放异彩,一曲唱完,底下掌声雷动。他兴奋地鞠躬谢幕,在鼓掌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向看他不大顺眼的周海权,激动地鼓着掌,看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赞许。
“好棒呀好棒呀,肖遥你好棒呀!”周海权作迷弟状,
肖遥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大概因为太得意,居然笑醒了!
“谢谢。”他小心翼翼地把伞放下,朝周海权道了声谢。
“家里有司机,可以让司机去接你。”周海权说。
“海荣说让小塘接我来着,”肖遥笑了笑说,“是我在外头玩,没让小塘来。”
可能是外头下了雨,刚进车里的时候,感觉车里有一点冷,和外头闷热潮湿的感觉完全不同。周海权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白毛巾递给了他,肖遥接过来擦了一下头上和脸上的雨水,毛巾有淡淡的香味,大概是这车里唯一的香气来源了。
最先看见肖遥的,其实是司机陈兴。看见了之后,他就告诉了周海权,问:“要停车么?”
周海权就看见肖遥站在路牌底下,白衬衫,淡蓝牛仔裤,白球鞋,浑身青春洋溢,很像是个高中或者大学生。
实际上年龄确实也差不多,也不过二十来岁。
不过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