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轻轻一笑,回道:“当然不是,跟我到办公室,你自然就知道了。”
刘猛眨了眨眼睛,心说,我没看错吧,杨韵竟然笑了,这是真的么!一向严肃刻板的杨老师,还以为她不会笑呢。
不过,自从和顾盼、冬瓜私下接触过之后,刘猛也明白,有些女人在外面和在家里表现出完全不同的两面,忽然就有些走神,一下子想到杨韵在家不会是顶着蓬乱的头发看肥皂剧的超级宅女吧。
还是第一次到杨韵的办公室,一间大房间,里面坐着大约八位老师,进去之后,竟然还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基础学部的陈副院长。
中间还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精神却很好,陈副院长坐在一边跟他说话,其他几位英语老师则是站着,不时地搭话。
老者声若洪钟,话语清楚,耳朵不聋,当真是老当益壮的典型。
杨韵走过去,说了一句,“南老,刘猛带来了。”
老者正是外国语学院的大熊猫南怀仁教授,听她一说,急忙起身,就看到一个穿着朴实的小伙子站在那里,也不紧张,也不四处张望,看着极为普通,却散发着一股谁也不敢忽视他的气质,淡淡地表情却象是无视一切。
南怀仁上前,亲切地握住了刘猛的手,很激动说道:“小伙子就是刘猛吧,很好,很好,基础学部就该多些这样基础扎实的学生。”
陈副院长忙跟上前,连连点头称是,招呼刘猛也过去坐着和南老聊聊天。
几人坐定下来,弄的刘猛挺不自在的,自己坐着,一帮老师确站在一边,尊师重道的思想还是有的,忙要站起来,陈副院长发话了,让你坐就坐嘛。
南怀仁看了之后更是安慰,对他的礼貌很是欣赏,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说道:“小伙子,期中考试上,你的那篇古典英文诗写的好呀,这段时间,老朽没事总拿过来读,韵律优美,意境高远,难得的佳作。”
夸的刘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能也是考试的环境比较激发人的潜能,若是现在让刘猛去写,还真未必写的出来,当下回道:“南老太客气了,小子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写成,有偶然的因素,写完还惴惴不安的一阵了,很担心老师们会看不下眼呢。”
刘猛见到南怀仁,也觉得是一位亲切的长者,而且对这些在某个领域的大能,如孔继道老师,刘猛是真心敬佩的,答话也都很诚实。
没想到南怀仁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对陈副院长严肃、郑重地说道:“可不是,陈副院长,我听说当初判卷时,差点给个及时分数了事,还是小杨据理力争找到我,才没把这篇文章埋没了,若不是小杨的坚持,这篇难得的佳作会是什么下场?埋在一堆考卷中腐烂,发臭!”
南怀仁说着竟很是气愤,听的陈副院长连连点头,狠狠瞪了当时阅卷的老师一眼。
听得南怀仁继续说道:“人才,那是国家的希望和未来,少年强则华夏强,埋没人才那是犯罪,而且是最严重的罪,学校是传道授业的地方,绝不是犯罪的地方,特别是你们基础学部,大一新生既还有高中时候的刻苦精神,又有初入大学的好奇心,是很容易出成果的,对于年轻人,要多给予鼓励和支持,这比什么业绩都重要!”
陈副院长听了连连点头,他也不是敷衍,对于这位心怀家国的长者那是由衷的敬佩,不禁也很欣慰地看了刘猛几眼,心里暗自高兴,嘿嘿,还是我老陈有眼光,当初看到这小伙子就觉得不凡,果然不错!
刘猛默默听着,心中也很震撼,南老确实是具有高尚情操的学者,所思所虑,无不是站在一个大局的高度。
和诸如孔继道、南怀仁这样的长者大家接触,感受他们的思想境界,刘猛觉得自己的思路也开阔了很多,站在了更高的层次。
“小伙子,这次来找你呢,一来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能写出如此优美的文章,另外,就是老朽擅自做主,将这篇文章投递到《古典诗词译注研究》,负责审核的就是我的几位好友,一听有好东西,迫不及待地审核,呵呵,也和老朽一样,都是极为欣赏,已经录用了,而且准备进一步推荐刊登到国外的期刊上去,可大大为我们华夏译文界露了脸,哈哈哈。。。”
说起来,南怀仁不由得得意大笑。
“小伙子,你不会怪老朽善做主张吧,好东西嘛,就该拿出来分享,不用藏着掖着。”
刘猛怎么会怪他呢,感激都还来不及,若不是南老的推荐,自己去投,即便能被认可,恐怕也要旷日持久,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好处了,当下答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小子谢过南老的肯定啦。”
说着,不禁心中感慨。很多时候不是你能不能做一件事,而是你有没有机会去做,而且那么多人都能做好,凭什么让你去做,而不让别人。
在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名气就显得那么重要!
刘猛相信,整个基础学部,绝不仅仅只有他能写出来古典英文诗,而且历年来也未必就没人尝试过,关键是,没人被发现、被认可罢了。
千里马终究需要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