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歌深吸一口气,起身,扶着肚子转身上楼,边走便道:“你们吵死了,我还是上楼去睡吧!凌予的事你们也别纠结了,他可能有事吧,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咱们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嘴上这般说着,可是谁都清楚,她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不然她也不会纠结着一张小脸,爬上楼去了。
下午。
北京三环的一座高档别墅山庄。
金秋的阳光柔和地挥洒在一座座巧夺天工的建筑上,放眼望去,其中某个华丽的院子里停着一辆豪华的迈巴赫,车身车牌都是崭新的,只是车头蹭掉了一点漆。粉的红的朵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花爬满了别墅四周的白色栅栏,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三楼的某一个套房里,安静地坐着一对夫妻,年纪都在60岁上下,男人看起来面颊过于苍白,女人则是上午撞上了方言的车子的那位贵妇。
男人的名字叫做顾博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膝下原本是有个儿子的,却在30岁的时候不幸车祸,遇难了。如今,顾家唯一的孩子,就是小孙女顾夜歌。顾博西还有个叫做顾卫东的堂兄,在商界也是一方翘楚。
因此,在京城里提起顾家,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身边的妻子叫做梅子凌,嫁给他已经二十多年了。
顾博西手里拿着文件在阅读,越读面色越青!
梅子凌慵懒地靠在藤椅上,眉眼到嘴角都写满了从容与自信。
忽然,顾博西大手一抖,手里的文件都抓不住了,嘴里颤着音小声道:“怎、怎么会是这个,不、不是这个!我当初、当初交给曾律师的,不是、不是这份遗嘱!”
梅子凌勾唇一笑:“是与不是都好,反正,只要有你的签名就可以了。”
“我、我绝对不会签!”
“呵呵,由不得你!”
梅子凌说笑般轻松地吐出一句,端起桌上的杯子,小啄了一口,下一秒,空气里响起一道闷哼声,顾博西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那姿态,有点像是羊癫疯。
可是梅子凌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继续品着手里的茶,幽静的目光始终望着窗外的那一片红的粉的花,仿佛心情无比雀跃。
顾博西奋力挣扎着,他不懂,一向那么爱他崇拜他的妻子,怎么会忽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救、救我!子凌!”
梅子凌依旧不搭理他,她知道他有心脏病,而且上次发病之后,医生就说了,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会很危险!
她没有想到中午的时候会见到那个人,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打算来北京扎根的!看这个那个人高大稳健的身躯,还有他那个粉雕玉琢过的,水晶般的儿子,她忍不住不动手了。
反正,不过是提前了一个月而已!
时间,静静流淌着,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就这样匍匐在她的脚下,由不断颤抖、挣扎、哀求,再到渐渐失去生命的迹象。
不知道多久之后,梅子凌确认丈夫已经死透了,这才施舍般转移过目光,盯着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