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着,贴在墙角边缘,恐惧地看着楼梯口那逐渐放大的两个影子....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近了,更近了...
我的呼吸,几乎在这一刻停止...
与此同时,两个趴在地上的怪物,终于露出了它们的真面具...
黑袍老人,或者说是黑袍怪物,它的嘴里吐出蛇一样的芯子,枯老的手掌上,那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扎进地板里,只有瞳孔的眼眶里,透露着一股逼人的寒气,侵袭着我的全身....
而他身边的那个胖男人,那个肥胖的男人,居然是死在衣柜里的赵天师!
是的,尽管他现在的模样几乎是面目全非,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他的衣着,以及那勉强能辨认的面孔,除了赵天师还有谁?
我心里突然感到很悲伤,很自责,如果不是我喊他过来,他也不会惨死在这里,更不会变成一只丑陋的怪物。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老...老赵?”我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胖男人,脸色变成灰黄一片,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惧,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
我想试着呼唤他,希望他能认出我。
可是很遗憾,他并不记得我这位“老朋友”。
从他凶残的脸上,我只看到了杀戮。
他想杀了我!
谁能想得到,曾经的朋友,居然会变成一个怪物。
一个和黑袍老人“同流合污”的怪物。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两个怪物趴在地上,狰狞的面孔上满是贪婪,它们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似乎在商量,到底谁先吃比较好?
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恐怖的怪物。
这种压迫感和绝望感,是我之前不曾体验过的。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怪物们好像已经商量好了,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我逼了过来...
我不想死,但现在看来,我不但会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是啊,死的很惨。
死亡有很多种方式,自然死,病死,跳楼死,被人打死,电死,淹死,总之...每个人最后都会有一种死法。
大多数的人,都是生老病死。
有的人,希望自己能死得安详,死得没有痛苦。
有的人,希望自己能死得壮烈,死得轰动。
但无论是哪种人,恐怕都不愿意自己被这种类似吸血鬼一样的怪物,给开膛破肚,吸干鲜血,最后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眼看着两只怪物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我甚至都能闻到怪物嘴里发出的腥臭气息...
嗖——
怪物们,行动了。
就像猎犬,闪电般地扑向了我...
......
.....
“韩老弟!韩老弟你快醒醒!韩老弟!”
脸上传来阵阵的刺痛,让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赵天师圆圆的脸,他一边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对着我的脸上拍来拍去。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我身子一颤,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没死,太好了,他没死。
“我靠!你可算是醒了!你这...”老赵的话还未说完,我就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打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赵天师弯腰捂着肚子,冲我怒道:“发什么神经啊你!”
我忍不住问:“你痛不痛?”
“废话!让我打你一拳试试?”赵天师很生气。
“那就是痛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松了口气,如释负重地喃喃道:“有痛觉那就好,说明你还活着。”
“......”
赵天师一脸复杂地看向我,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疑惑地问道。
赵天师笑了笑,说道:“中降头的滋味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顿时懵了,说:“中降头?我怎么可能中降头?”
赵天师告诉我,我进二楼的时候莫名其妙突然晕倒,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感应到这房间里有一股强大的邪气。而这些邪气的来源,就是贴在墙上的符纸。
这些符纸并不属于道家的符箓,他也看不懂,只能拿手机拍下来,发给了那位柬埔寨的法师朋友。
法师回复他,说这些符是“降头符”,是配合降头术中,一种叫“灵降”的符箓,
这些符箓的作用,就是让中降者陷入幻觉,最后被邪气侵蚀,走向死亡。
一般来说,中降者一开始并不会经常陷入幻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中降者与“降头符”之间的契合度会变得极高,一到晚上,阴气升起的时候,中降者就会立刻陷入幻觉之中。除非用特殊的方法或者等到天亮,否则很难把中降者从幻觉中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