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体,妻子的当然是丈夫的。
这个窦县的武少夫人打着振武军的名义,天下人都把他们当做振武军。
在场的几人明白了武鸦儿的意思。
顺水推舟。
“他们要打着我们的名义做事,我们就助他们一臂之力。”老胡抱臂嘎嘎一笑,“将来稻子熟了,当然也是我们来收割。”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有男人保持戒备,“要是败坏我们鸦军的声名.....”
武鸦儿道:“我们有什么声名可以败坏?我们怕名声败坏吗?”
老胡哈哈笑:“我们有名声吗?”
能在振武军中得一个鸦军的外号,可见其声名。
戒备的男人也笑了,摇摇头:“这些日子被夸赞的我都忘了我们是谁了。”
“假如他们为非作歹。”武鸦儿拍了拍衣袍,放下挽起的袖子,“我们就大义灭亲。”
老胡拍掌:“好,武都将忠义勇武,麾下军纪严明善战。”
这是皇帝以及朝廷对武鸦儿的赞誉,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有人从门外进来,脸色有些为难:“大人,罗家又送了礼物来,还是不收吗?”
听到这个老胡想到什么,皱眉道:“我们在京城负责巡查守城门的兵马被替换了,军部说是崔宰相的命令。”
京城新贵武鸦儿引得无数人上门结交,罗贵妃罗氏自然不例外,已经多次递送名帖邀请武鸦儿做客。
武鸦儿借着在宫中日夜陪伴皇帝,只收下名帖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和礼物。
“我们初来乍到,京城里错综复杂,为了避免结交不慎陷入麻烦,干脆谁都不结交。”武鸦儿对大家这样吩咐。
但谁都不结交也有问题,他凶神恶煞的冲进来在京城撕咬一片,谁都害怕谁也都堤防他,局势不稳的时候都用他拉拢他,局势稳定了就开始对付他了。
他站在皇帝面前,是朝堂的异数,刀和血刺着很多人的双眼。
虽然他杀了全海,但也杀了吴章,宰相崔征戒备着他,同理,他杀了吴章,但也杀了全海,罗氏也警惕着他。
他虽然站到了皇帝面前,但无根无蒂孤身一人,经不起这么多人的撕咬,更何况皇帝已经多年不理朝政,除了皇帝这个名头,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武鸦儿道:“收下罗家的礼物吧。”
所以还是要选择了?老胡道:“崔征可是跟罗家不和的。”
谁的礼物都不收,谁的拉拢都不去,突然就跟罗氏走近了,可就成了罗氏的人了,全海已经死了,罗氏是崔征的眼中钉,眼中钉又多了一把刀,崔征绝对不会允许。
“就是因为他们不和我才收。”武鸦儿道,“崔征不允许眼中钉有刀,罗氏更要握紧我们这把刀,由他出面跟崔宰相和朝官们撕缠去,我们就能安稳做事。”
“那也不一定安稳,这种事一旦牵涉其中就没完没了了,比打仗麻烦多了。”老胡撇嘴。
“这件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武鸦儿道,“真正的大事大麻烦在外边。”
他的下巴向外抬了抬。
“安康山至今没有回范阳。”
就像一头猛虎喘着气红着眼望着京城。
老胡等人悚然。
“等到这个麻烦来了,朝廷里的这些人和事都不算什么。”武鸦儿道,“我们投靠罗氏,不是怕崔征,是为了做事更方便。”
说到这里笑了笑,回头看舆图上的窦县。
“就像武少夫人在窦县那样,靠着讲礼数御使官府,屯兵养民收拢人心事事顺利。”
“我们现在站在朝廷里,这些人并不能真的奈何我们,但讲礼数能做事顺利,能积蓄更多更大的力量应对真正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