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贵妃多受宠大家都知道吧?那又怎么样?他把罗氏一家都杀了。”
“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们都不知道吧,那是被.....”
车咯噔一下过了个坑洼,也将太监的话打断了,再开口就平缓了很多。
“.....被武鸦儿气死的。”
也让对面的武老爷松口气,免得听到不该听的骇闻被吓死。
太监不再多说,一句话概括:“他桀骜不驯,没人能奈何他,作恶也都不得不替他掩盖了。”
武老爷听的神情复杂,犹豫一刻才问:“这武鸦儿是什么出身?如此的肆无忌惮,难不成大有来路?”
太监摇头:“说是个孤儿,但又传说是梁振的私生子。”说到这里掩嘴一笑,“根本不可能,梁振长的那么丑,那个武鸦儿啊长的可好看了,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哪里像梁振,倒是.....”
他看着对面坐着含笑的武老爷,说着说着话突然停了,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武老爷似乎没有察觉,把自己的脸向前凑了凑,好奇问:“倒是什么?”
太监没说话,车咯噔一下停了,有人掀起车帘道:“七老爷,到家了。”
日光倾泻,太监向外看去,适应了视线后,神情惊讶。
这是家?
这是一座城啊!
有高高的城墙,有进出的人群,城墙上有两个字“商武”。
除了没有驻守的兵马,这就是个城池。
“祖上传下来的,这商丘城有一半是我武氏,繁衍至今,合族聚居,家宅越盖越大,越来越多,像个城了。”武老爷下车,“余先生,进了家门我们换个车,行远路的车不干净。”
太监看着这城池神情震惊:“我虽然在宫里见过仙境般的宫城楼阁,但从没出过远门,真是长见识了。”
一个家宅里面有商铺,有纵横交错的街道,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就是一座城池啊。
“那这一家之主,岂不是一城之主啊。”他喃喃道,再看这武老爷,曾经掩饰看乡下人的神情荡然无存,“老爷,您就是这城主吗?”
武七老爷哈哈一笑:“我不是,我们商武长子传承,这城主是我大伯父,我只是七房。”
太监哦了声,那也没有小瞧,这么大的家宅,七房也得占据一大块地方呢。
“那城主可在?”他神情不安,“我要去拜见吗?”
人已经向后退去,将怀里的包袱抱紧,看着武七老爷的脸,眼神躲闪。
“我这不全之人,自惭形秽,我还是走吧。”
“余先生不要自谦。”武七老爷一把抓住他胳膊,微微叹口气,“我大伯父早已过世了。”
太监还是向后退:“已经少城主继承家业了啊,算是正当年啊。”
武七老爷再叹一口气,看向城池:“大伯父只有一女。”
“女儿啊?”太监道,“那女儿能.....”
“女儿也能承继家业。”武七老爷接过话,看他,“招个女婿就行。”
太监哦了声,神情稍微缓和:“原来如今当家的是位女城主啊。”
“我这堂姐也不在了。”武七老爷道。
太监啊了声,有些不太懂:“也,也.....”
“在大伯父过世一年后,大小姐为父母过祭扫墓,遇到山贼劫持。”武七老爷看着他道,“遭凌辱挖双目,救回后神智失常,十几年前离家走失,至今生死不知音讯全无。”
......
......
挖双目。
看着信上的话,李明楼的手微微发抖。
双目原来是这样失去的吗?
“天下失去双目的人很多,现在没有更详细的消息。”元吉道,“不一定就真的是武夫人。”
李明楼将信紧紧攥在手里,更重要的还有一句话......
“夫人。”殿外有宫女笑吟吟喊道,“都督到了。”
李明楼吓了一跳,看向门口,在宫女身后有高大的身影披着黑裘衣走进来,迎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面如白玉,笑如夏花艳丽。
信上说,城主大小姐被凌辱......
那,大小姐后来成亲了吗?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