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后站着的桂花,中里。
封住麟州城,封住麟州城,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他道,刚张口就喷出一口血,人也向前倒去....
中里一步上前将他扶住,免得摔下城墙。
城门下项云发出质问:“韩旭,你可知罪!”
晕过去的韩旭没有回答,老管扑过来替他喊道:“项都督!韩旭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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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开口有些出乎项云意料,但也不重要。
项云看着城门上的老管:“既然认罪,还不快开城门束手就擒!”
老管在城门上道:“项都督,正是因为韩旭有罪,李都督才命我们将他看守在这里。”
他伸手指着城门下冷声高喊。
“你现在打来,是要解救韩旭吗?除非战死,否则我们不会把罪官韩旭交给你!”
在他身后一众卫兵举起兵器齐声怒喊。
“誓死不放罪官!”
“誓死不放罪官!”
......
......
项云皱眉看麟州城门,他当然知道韩旭被关在麟州城,整个麟州城都被封禁了,守城的也是剑南道的兵马,他猜测这是女侯的命令,因为韩旭是个直臣.....
“直什么臣啊。”听到项云说不是来解救韩旭,要解除误会的老管独自从城门出来,坐在项云面前嗤鼻,“早就成了女侯的裙下臣了,整个大夏谁不知道啊。”
韩旭和楚国夫人的闲言碎语项云的确知道,儿女私情可以有,不过对于韩旭来说,神仙下凡也休想让他涉及到弑君。
老管对项云压低声:“他当然不知道,是女侯一直瞒着他利用他,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宋州?”
项云道:“崔相爷提议的。”
老管嗤笑摆手:“云哥儿,你不在韩旭身边,你可没我们清楚。”
这一声云哥儿唤的是几十年的交情,项云面容稍缓,道:“管爷,请说。”
老管拿出一叠信:“这些都是韩旭贴身装着的,他跟女侯之间的私信。”
项云伸手要拿,老管又按住,挑了其中一封给他:“看这个就够了,其他的,不堪入目。”
项云依言接过打开,借着燃烧的火把看信,这边老管眉飞色舞:“说是崔征提议,崔征提议了,他先去问女侯,女侯闹着让他来河南道,让他把河南道给她留好,啧啧,女侯不是不肯离开京城吗,为什么突然肯来宋州见陛下了?啧啧。”
伴着他一叠声啧啧言语暗示,项云看完了这封彼时还是楚国夫人的女侯给韩旭的信,娇蛮憨痴,又凶又嗔,指明要河南道才肯出京......
从字面意思来看是担心离开京城后失去权势,所以要把控四周,那时候是没发生宋州夜宴刺杀事件,现在再回想,这满纸女儿闹的言语寒意森森啊。
“明玉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上报!”他肃容道,“管爷,谋逆大罪,知情不报,是同党!”
老管跳起来:“我说项云,那时候,我们怎么想到那女侯要做这种事!明玉公子,一个小孩子,他知道什么啊!”
他伸手指着项云。
“我们明玉可是一直反对陛下回京的,一直说危险,有用吗?有人听吗?还被韩旭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现在来指说明玉公子是同党?”
他瞪圆看着项云。
“项都督,你什么意思啊?”
项都督.....项云轻叹一声:“管爷,喊都督就见外了。”
老管对他呸了声,冷笑:“项都督有了新人了,我们这些人,当然成了外人了。”
项云知道他说的是齐山,没有接这个话题,反问:“你们当初既然知道,也该给我打个招呼啊。”
老管抱臂看着他:“项都督知道了能怎样?以项都督的智慧,先帝一死,您就猜到了吧?先帝都死了一年了,项都督不也才来吗?”
他再长长的吐口气,几分悲痛。
“当时宋州是我们公子负责外围警戒的,有叛军刺客潜入,他是大罪难逃,当时女侯在先帝尸首前,就要问罪小公子,他能怎么办?”
“尽管如此,他还是给我们下令,让我们把韩旭这个罪人关在麟州。”
“我们公子则在女侯手下,忍辱负重听候调遣,以待!”
他说到这里看向项云,抬手抹了把胡子。
“项都督,如果不是你喊让韩旭认罪,我们真要跟你拼命了!”
项云默然一刻,道:“明玉做得很好,是我思虑太重畏怯,到现在才敢问罪女候。”
老管重重的吐口气:“今日由你说这句话,我们也放心了,你把韩旭拿去吧。”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摸出一封信。
“哦,这个,大小姐刚给你写的信,还没来及送去,正好你过来了,不过你看看也就算了,其实也不是请你帮忙,只是想提醒一下,有了新人别忘了旧人。”
他将信拍在项云手里,转身就要走。
项云拉住他的手。
“管爷。”他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老管回头看他。
项云将他的手重重的握了握:“请与我同去,剑南道与陇右道,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