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事实真相要靠我们挖掘出来,这件事太复杂,指望苏格兰场和指望中国警察破案一样不靠谱,我们得自己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昆仑探口气,“海聪走后,这里的钥匙是谁掌握的?”
林海樱想了想说:“应该是晁晓川,刚才葬礼见到他了,他似乎很悲伤。”
“是表现的很悲伤还是真的很悲伤?”
“你怀疑他?”
“我怀疑任何人。”
良久,林海樱才再度开口:“晁晓川是海聪哥的管家,是最不希望他死的人,按照一般豪门恩怨剧的戏码,最希望他死的人应该是你,和我。”
“查,查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刘昆仑说,“如果不查明,我心不安。”
林海樱很聪明,她立刻明白刘昆仑所说的是两重含义,一是海聪死的不明不白导致的心不安,二是海铭死了,海聪也死了,也许下一个就是海昆、海樱。
毛骨悚然的感觉比十二月的英格兰乡下还要寒冷,林海樱裹紧了身上的身上毛毯,可是拿起茶杯手还是在哆嗦。
可是怎么查,从哪里入手,千头万绪,无从查起,既然人在英国,就不可避免的联想起住在伦敦贝克街221号B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福尔摩斯是虚构人物,但伦敦确实有很多专业的私家侦探,有钱人的思维方式是请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那么找个受雇于自己的侦探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两人立刻取车前往伦敦,林海樱是在伦敦进修的,有一些英国本地朋友,他们介绍了一个据说很厉害的私家侦探,名叫马修.米勒,前军情五处特工。
马修.米勒在海德公园的一家咖啡馆会见了两位雇主,他并不是想象中的007型,而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英国老头,花白的络腮胡子,花呢外套配法兰绒衬衫,戴一副眼镜,看人的时候喜欢眯缝眼。
“非常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在军情五处是做情报分析的文职,并不是那种追车泡妞的詹姆斯邦德。”老头很幽默,以此作为开场白,他还拿出一张详细的价目表,私家侦探的服务项目是阶梯性收费,就连这次谈话也是收费的。
好在林海樱也是带了支票簿来的,当即就开了一张支票出来,老头将支票放进一个陈旧的皮夹塞进兜里,嘟囔道:“这下可以付房租了。”
两位雇主对视一眼,不禁对这位前MI5特工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感。
“我们回到正题。”马修说,“你们的兄长不幸去世,他只有……我看看,只有二十六岁,很有趣的是,你们三个人的生日非常的接近,令人不得不产生一个联想,其实你们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人,你们所受的教育也不一样,比如这位小姐,我想你是一位艺术家,是个画画的,这当然不是因为你指甲缝里有颜料,而是因为你的穿着搭配非常的时尚,色彩协调,你的服装和包看不出牌子,但一定很昂贵,哈哈,我简直是在废话,你死去的兄长有不止一架私人飞机,你当然也是上流社会的小姐了,至于这位先生……”
马修看了看刘昆仑,扶了扶眼镜:“我见过一个人,和你的气质很接近,那个人五十年代在马来亚从事反游击战的工作,他从SAS退休之后,有一次骑摩托的时候不幸摔死了。”
“他杀过很多人,你应该也一样。”马修盯着刘昆仑,“但你又没有罪犯的味道,也没有军人的气质,也不像为政府工作的人,更不会是杀手,老实说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出生在同一个家庭。”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刘昆仑说。
“我关心的并不是你个人,而是整个故事背景。”马修眉头一挑,“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暂时不问了,我想你迟早会说的,好吧,我们进入正题,王海聪先生飞越北海,是去斯德哥尔摩找什么人么?”
林海樱说:“这次飞行是没有事先申请航线的,我哥哥经常飞巴黎,我不知道他在瑞典或者挪威和丹麦有朋友。”
“我需要他的手机,他的个人电脑,他的财务报表,还有他关系最密切的五个人名单,你们有其他资料也可以给我,我擅长的是情报分析而不是外勤,所以我还得再花钱找一个人帮我跑腿……”马修欲言又止。
林海樱又拿出了支票簿,开了一张空白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