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酒楼说书的,包括戏园子里都现编了他的戏码轮番上场!前阵子消散了的流言,如今又因为这些戏目重新掀起来了!”
长缨凝眉:“什么时候传开的?”
“我刚才问了问,也就是这两日突然传起来的,方才当着凌大哥的面都在传。
“这也就算了,有些愚民甚至还在讨论你住哪里,还说要去都察院告状,说你,说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官为将!他们要请士子写状子停了你的官职!”
“这不胡闹么!”黄绩道,“头儿的将衔可是拼着命得回来的,又不是凭凌家得的,凭什么不配!难道由得他们说配就配,不配就不配吗?”
长缨想了下,掉转马头:“先回府。”
少擎也跟了上来。
到沈家,长缨递了马鞭,说道:“黄绩去找叫个护卫,看看流言主要集中在哪几处,再打听打听源头。”
黄绩走了。
凌渊与傅容他们分道回了府。
凌颂也迎了上来,随他进了正院:“街头传言怎么回事?”
凌渊在门下停步:“你也知道?”
“晌午我去教坊司办差,听到许多人在说。”
凌渊凝眉进屋,说道:“有人挑事,不排除是东宫。”
他把剑解下,接而道:“在南康卫,漕运司里有人借着铃铛的事情起过风波,后来杨际才知道她在湖州,接而又针对……霍溶,这都是冲着凌家来。这次手法变本加厉,是他的可能性极大。”
凌颂道:“他想借铃铛来逼迫咱们?”
他讶异:“即便他这么做,使得你与铃铛陷入漩涡,也不见得咱们就非得他杨际出面解围,而承他这个情,他哪来的这么大把握?”
“如今不见得是让我承情了。”凌渊道,“照这架势,他怕是忌惮着我跟晋王府有牵连。”
他唤来郭蛟:“把我从南康卫带回来的箱笼打开。”
一早起来长缨就收到了护卫谭奕带回来的消息。
“打听了一圈,具体都是各大戏园子里传出来的。街坊百姓都是自发煽动,倒是无人操纵。
“属下们又打听了两轮,最后发现是教坊司那边的人写的本子传到戏园子里唱出来的。”
听到这里长缨心里就有数了。
这事儿若不是杨际干的她能拿她的脑袋发誓!
但杨际没拿她说事儿,反倒是抬出凌晏来,这是既要拿舆论堵住凌家的嘴让他们不能发声,又要将她架到刀口上。
而居然都还编出了戏本传唱,这大约怕是打算要传遍大江南北。
她想起前阵子宫宴被东宫太监盯梢的事情,这么看来他是盯出后续来了,但理应不可能会是再打算撮合她和凌渊。
他这次把凌晏抬了出来,只能是防着凌家因为她而跟晋王府扯上关系。
她跟晋王府走得近,按世人的想法,凌渊是无论如何也不好再跟晋王府有什么牵连。
原本皇帝的对手只是顾家,杨际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没了顾家,要收拾他很容易。
当年若不是东亭侯顾哲以辞官相逼极力挺他,以皇帝对外戚的痛恨,他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个储位。
也正因如此他虽然位主东宫却依旧惶惶不安,不光在朝上做动作,后宫里也不放过,不断地想倚借裙带关系来给稳固并扩展自己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