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略无语。她抽了手,继续理桌子:“我还没想好呢。”
“哪儿没想好?我来帮你想。”杨肃绕到桌子这边,“我也读过好几年书,教我念书的也都是大儒,我功课也好。”
长缨停下来,望他道:“南仓那会儿不是说好了慢慢走着瞧吗?你要办的事八字才一撇,就成什么亲?”
这么快就此一时彼一时?
再说了,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不记得她为了凌家抛弃他的事了?
就算他不长记性,她还有记性呢。
“长缨——”杨肃直身,“没成亲,我连想抱抱你都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咱俩对外还没名没分的,对你不够尊重。我做不到慢慢熬。”
长缨脸腾地红了:“那你不能不想吗?”
“这我哪里控制得住?”杨肃说着也有点不自在了。
“你要是等不了,不如去找别人。”她背转身翻着书。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杨肃来了点气,“我又不是图的成亲,我是图的你!”
长缨立着没动。
杨肃又暗悔自己语气重,刚要说句话来缓和,长缨又转过身来了,探究地冲他瞄过来。
杨肃心口微提:“怎么了?”
她说道:“我看你于这种事上挺老道的,过去没少跟姑娘家一起混吧?”
“哪有……”
长缨顺势坐上书桌,手撑着桌沿与他平视:“我所知道的就有三个了,我不知道的呢?
“晋王殿下你前二十年虽然不在宫里,可是又自由又富可敌国,还凭本事做到了昭毅将军,长的还这么俊,没姑娘跟着你,你觉得我会信?”
“这个我绝对可以发誓!”杨肃举起手,“这辈子除我养母之外,唯一跟我亲近过的人只有你。如果还有第二个,那绝对只有咱们将来的女儿!”
长缨蓦然噎住。
杨肃抿唇忍笑,伸手轻抚她的背哄她:“好了好了,不恼不恼,是我口无遮拦。”
长缨看了眼屋顶,别开脸。
杨肃咬着唇角想了下,又凑上去问她:“长缨,你真觉得我长得俊么?要不你说说,到底是有多俊?”
长缨敛色,索性下桌。
杨肃不让她下,手下用了点力,不慎就把她拉怀里来了,他的脸距离她只一寸,气息扑到她脸颊上又返了回来,烘得人面红耳臊。
杨肃喉结滚动,手下放松了些:“长缨,早点成亲吧,嗯?”
长缨心里有些乱:“过段时间再说吧。”
杨肃屏息望着她,想她今日并没有再直接表示不会嫁,至少也是好结果。
便不再催问,放她下去,看着她背影,清了下嗓子仍帮她递东西。
正想着是不是聊点别的转移一下,她却又转过身来了:“漕运司里要是空出缺额来,你有人补上去么?”
“今年才刚过春闱,多的是候补士子,调动几个,再添补几个,总会有的。”他回答说。
说到这里他倒是又想起来:“凌家和傅冯两家关系真的很铁么?”
当日凌渊在读弹本的时候傅容冯少殷最初都没有做声,看得出来凌渊没跟他们通过气。
但后来二人又皆同声共气在帮腔,若不是极要好极深厚的交情,做不到这样。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