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陈康,他的形象与陆鸿所想象的不同。
在陆鸿的想象中,陈康是阶下囚,怎么说也是被苏方关起来的“犯人”,而且还被审问过一遍了,哪怕苏方出于“亲情”关系的考虑,不敢真的拿对方怎么样,然而总不至于让他好过的。
那么,阶下囚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沮丧,颓废,狼狈,邋遢……
总之,都是负面的形容词。然而陆鸿所见到的陈康,并不是这番状态。
眼前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不说英俊帅气吧,那也是一表人才;他身材不高,也不矮,脸型方正,还有些吸引力;一身白色衬衫,搭上黑色的西裤,打理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根根抖擞,精神极了。
这么一个人,说是干练成功的商务人士也不不为过,哪里像是什么落魄的阶下囚!
苏方把他关在一间大房子里。
房子被收拾过了,除了床、被子等日常用品外,凡是有杀伤性的大型事物都没有。
房子里还有一个浴室和洗手间——很明显,这是一个主卧,只是门窗被锁住了而已。
环境确实很好,陈康呆在这里,除了不能自由活动外,居住环境简直和星级酒店没有什么两样了。
事实证明,他有些惬意了,陆鸿和苏方进房的时候,他正半躺在床上,随意地翻着一本书。
当看到苏方的时候,陈康随手放下书,很平静地坐起来,也很坦然地面对他;只是在看到陆鸿这个陌生人的时候,微微意外罢了。
“苏总,我的亲叔叔,你有来看我了?”很意外的,陈康微笑着先和苏方打招呼了,那姿态,还真与见了亲人的亲切没有什么两样,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一丁点的不快。
苏方脸色不虞,冷哼一声,盯着陈康愣愣说道:“姓陈的,我和你不熟,不要和我攀什么关系!”
陈康站起来走近苏方,笑嘻嘻说道:“这话想必苏总你也是不信的?你说没关系,你问过我爷爷了吗?”
“你敢提我父亲?!”苏方满面怒容。
陈康呵呵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不是爷爷的原因,你认为我能出现在南方市?他每年都来看我好几次呢。还有,这两三年他每年都给我五百万,说是给补偿我这些年的辛苦,给我的零花钱。话说你现在把我关起来,如果爷爷他找不到我,会不会惊动他老人家呢?”
“难怪之前父亲他老人家突然开口问我要一笔钱!混蛋,你拿了我的钱,日子过得逍遥,就应该满足了。你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苏方怒气勃发。
“钱谁嫌多呢?”陈康悠悠说道,“一年几百万,就算我能活一百年,那也不过是几亿而已。和我们苏家的家产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苏方吼道:“那是我的财产,是我努力经营创造的,不是我爸的,更不是你的!”
陈康轻蔑说道:“如果不是利用了爷爷的权势,你认为你能闯下这偌大家业?这是苏家的,作为苏家的一份子,我当然也有份。”
“你真够无耻的!难怪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但是……”苏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眼神中有一股杀气,嘿然说道:“你真认为可以吃定我了?还是说你以为豁出去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我真狠下心来,哪怕把你干了,你认为我父亲知道你对恋儿干的事后,会与我决裂吗?你只是外来的,除了有点血缘关系,你以为真有什么亲情感情可言?他才是看着恋儿长大的人,他们祖孙的感情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
陈康顿时不敢吊儿郎当了,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
苏方冷笑:“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处理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山里小子罢了,竟然妄想夺取我的事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陈康反问,“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方不说话了,拿眼去看陆鸿。
陈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陆鸿,疑惑问道:“你又是谁?”
“一个要你好看的人!”苏方冷笑说道。
“一个对你很好奇的人。”陆鸿倒没有那么嚣张,说得很笼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