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是热的,烤了以后油花儿四溅,她竟然把这玩意塞进了怀里,贴肉藏着,烫的胸口通红,到处都是水泡。
“你这是……”
我接过羊肉,讷讷看着她。
“快吃吧,我偷来的,还热乎着呢。”
云溪的声音很平静,淡淡说道:“不管是我,还是外面的守卫,光明正大给你送进来的食物你全切开塞夜壶里,回头我给你运出去倒掉,那些东西不能吃,他们给你下了药,要确保你在结婚前没有反抗之力,你一定要让他们认为你吃了那些东西,这样他们才会对你没戒备心!”
我手一哆嗦,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就是觉得喉咙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闷得慌。
“我也是为了活下去。”
云溪抬头静静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但愿你不会出卖我,能守信用带我走。”
“一定!”
我大口撕扯着羊肉。
不是口腹之欲,也不是饿了,只是忽然觉得肩头有点沉重,扛着两个人的性命和希望,我必须把它吃下去,只有吃下去才能保证热量和体力,我才能恢复的更快!
云溪似乎对此很欣慰,眼神温和的看着我,喃喃道:“我被抓到这里已经两年了,来这里没多久的时候,他们又抓来了一个男人,我像照料你一样照料那个男人,他说会带我逃出去,于是我使劲浑身解数帮他,后来……逃跑的时候,他扔下了我,自己跑了……”
我抬头问道:“后来呢?”
云溪默默的撩起了自己的头发,这是一张清秀的脸,不过脸上多了好几条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那些怪物把我打的遍体鳞伤,用刀子毁了我的容。”
云溪淡淡说道:“那个男人也没跑出去,他被抓回来活活烧死了,死前他哀求我,希望我再救他一回,我转身走了。从那以后,我又照顾过几个人,很多人都提出了差不多的想法,我都拒绝了。可是,我为什么又会在你身上赌一把呢?”
说到最后,与其说是她在问我,倒不如说她是在问自己。
难怪她最初会那么谨慎。
我想了想,就问:“你呢?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
“作死呗!”
云溪冷笑道:“我觉得我老公有外遇了,就和他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本来想着沿新藏线的方向旅游一圈散散心,结果到了哈密下刚下火车站打了一辆出租车,没走多远被放倒了,然后就被拉到了这个地方。”
说此一顿,云溪只能哀叹,似乎对自己的冲动和任性很后悔,她耸了耸肩,无奈道:“这些怪物隔三差五的就会抓人回来,如果听话,或者做了奴仆,或者入赘了,如果不听话,几乎都被弄死了。”
这群怪物的业务还真是……广泛!
既做贩隼的买卖,又做牧民的生意,现在好了,掳掠人口、杀人的活儿都背身上了!
根据云溪的描述,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广袤的大西北无人区,如无意外,应该就在青海和新疆交界的地方,这里有广袤的荒漠,这个怪物部落在荒漠深处的某个绿洲中落脚,确实非常隐蔽,真被抓到这鸟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有些犯愁了,我们从这里逃出去,真的能穿过浩淼的无人区,活着回到城市?
这个怪物部落又是哪个物种呢?
云溪形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目前我对于自己的对手是一无所知。
“那么它们所谓结婚呢?”
我想了想,就低声问道:“应该不是真正的结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它们而言确实是结婚。”
云溪蹙眉思索片刻,又道:“不过在我看来,它们所谓的结婚,更像是一种古老诡异的祭祀活动。”
她满脸同情的看着我,道:“如果你真的和那个梅朵进行了这个仪式,你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