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桃赶紧应声。
陶玉娴也是很会看脸色的,放开沈少源的手,恭敬的朝古依儿福了福身,“王妃,玉娴告辞。待你得空时,玉娴再随少源来给你请安。”
目送她踩着轻柔的小莲步渐渐走远,厅堂里的三个人不同程度的冷下了脸。
其中最冷脸的不是杨彩蝶,而是沈少源。
古依儿注意到杨彩蝶几乎都没正眼看沈少源,虽然她脸色也冷,神色也不太好看,可她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就像故意使自己隐身一样。
“彩蝶,你先去花园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沈公子说。”
“嗯。”
杨彩蝶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露,听话的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厅堂。
她一走,古依儿一巴掌拍在茶几桌上。
“沈少源!”
听她连名带姓的怒声,沈少源坐到椅子上,俊脸就跟染了一层黑灰似的。
他不说话,但古依儿可没打算放过他,指着他就骂了起来,“你能要点脸不?你追女人就追女人,凭什么拿我挡你的挡箭牌?怎么,嫌恨我的人不够多,想多给我招几个仇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北耀侯的长子就可以乱来,惹毛了我小心我把你削成骷髅架子!”
沈少源自知理亏当然不敢还嘴,只能盯着自己的脚任由她发火。
然而,他越是不吭声,古依儿越是火气难消,叉着腰在他身前走了一圈,指着他继续骂,“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要是真喜欢彩蝶,那就请你离陶玉娴远些,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了,我要是彩蝶我绝对毫不留情的把你给阉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占了彩蝶便宜不说,你还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去刺激她,你以为自己是黄金白银人人爱啊,啊?!”
杨彩蝶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快被这家伙给恶心死了!
这种没底线、没原则、沾花惹草、不负责任的人,她是最不屑、最厌恶的。一个古奎忠已经够她恶心的了,还来这么一个朋友恶心她,彩蝶能忍她都没法忍了!
最最可恶的是他还为了骗陶玉娴把她给抬出来挡枪使……
她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她更是气愤难平,手指着门外眼瞪着他,“你自己看看陶玉娴那德性,你娶回去不怕英年早逝?我跟你说,不怕你记恨我,你要是真娶了她回北耀,我第一个叫王爷和你绝交!”
“那我能怎样?”沈少源突然捏紧拳头恼起火来。
“还怎样?你不知道拒绝?不知道退亲吗?”古依儿直接朝他开吼。
如果不是朋友,她不会如此生气,更不会去管他们的闲事。
可是他既然要与他们夫妻做朋友,那就得按她的原则来!
三天两头带个心机女人跑她面前晃,谁稀罕跟他做朋友?
把她当智障么?陶玉娴心机那么深,跟她结的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得清楚的,哪天利用这个男人把她害死弄残,她才来后悔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吗?
他再与陶玉娴好下去,她都要把他们当成一路人了!
“我退不了!”面对她的吼声,沈少源咬着牙溢道。
“你退不了?那你是怎么去提亲的?谁拿刀逼着你去的吗?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长的,天下女人是不是都死完了,居然要娶这么一个女人!”古依儿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接续骂,“你知道她有多恶心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弄死她吗?那次在太师府落水,就我和她两个人,她噗通就跳进水里,想让别人误会是我推她入池的。要不是青缘及时出现把我也给推进水里,我早就成了别人唾骂的毒妇了!她为何伤势严重?那是被我打的!我当时不但在水里打了她,要不是太师府的人出现,我早就让她淹死在池里了!你跟我说说,我能和她做朋友吗?”
“竟……竟有这种事?”听她激动的道完,沈少源很是惊讶。
“你不信?要不要把青缘叫来问问?知道为什么青缘推我下水我还要和她好吗?就是因为她帮我化解了陶玉娴的陷害!”都说到这里了,古依儿也不介意把所有事都摊开来说。
“我没想到她竟如此心计……”沈少源皱着眉沉声叹道,“她与我说过那日发生的事,但与你所说完全不同。”
“当然了,那天的事不止她在骗人,青缘也在骗人,我一样在假装伤重骗人!”古依儿冷哼,“看在她爹来求情的份上,我想着她也受了重伤,所以也懒得把真相说出来。”
“我只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王爷,与太皇太妃也走得很近,可没想到她却是如此阴险……”
“你别告诉我你不了解她,装,你就可劲儿的装吧!”
“我了解她做何?我说了我娶她是因为家里的安排,是陶锦良与我爹私下商议好的,我管她心里喜欢谁!”沈少源也有些来气,嗓门都开始大了。
“呵呵!”古依儿忍不住笑出声。
当然,完全是冷笑,被他气出的冷笑。
“你娶媳妇不看人品只看家世的?你和你们家的人就如此肤浅?就不怕娶一个恶毒女人回去祸害你们家三代?婚姻大事在你们眼中就跟办家家酒似的,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以为我想啊!”沈少源突然激动起来,学她之前那样指着门外瞪着她,“我根本不知道她会被胡人软禁,更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我拖到现在未娶妻早已超过了我爹的忍耐极限,你要知道,我家不是我一个儿子,是好几个,每个人都盯着我爹的位置,等着继承他的侯位!”
“那你现在找到她了,还要娶陶玉娴吗?”古依儿突然平静下来,很认真的盯着他。
他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就年龄来说,他比沈衍和姬百洌要年长两岁,二十五六的年纪了,如果按时下十几岁就结婚生子的风俗来算,他都算大龄剩男了,跟二十一世纪三四十岁还没成家的人差不多,家里人催婚那也是理所当然了。
看他冷着脸突然沉默起来,她眼眸转了又转,这次没有发飙,而是撑着下巴狡黠的笑了笑,“沈公子,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和王爷办点事,只要办妥了,事成之后我想办法帮你退亲,怎样?”
“交易?”沈少源两道剑眉粗得紧紧的,完全看不懂她要做何。
“对,就是交易!我要你利用陶玉娴去接近太皇太妃,看能否从太皇太妃嘴里打听点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