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凝视着陆祈墨狭长的凤眸,苍凉,落寞,数不尽的无奈。她突然觉得他好可怜,高高在上的皇位,不可一世的权力,可是他的心确实空的,没有真心,他什么也没有。
突然,哐当一声,酒罐从地上摔碎了,碎片扎破了陆祈墨的手心,顾萧漓冲了上去,下意识的想叫外面的人,突然,他站起身抱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萧漓,我只有你了。”
他附在她的耳边,心中涌现出无尽的失望,他这么做,连她都看不起,她从不知他的苦,不过,今个儿算是晓得了,一个叫做李越漓的女人将他伤成这样,四年前,李越漓带着对他弟弟的爱嫁给了他,三年前,他最后一仗,识破了震动天下的大将顾萧漓的女儿身,那是他最后一次领兵作战,自此之后,他就要成为西岐的帝王,成为踏平越东王朝的皇者,第一个统一南方的男人。
他凝视着眼前娇小的女子,她的身上尽是伤疤,陆祈墨很难想象,这本是属于男人的战场,她究竟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才会一步一步的登上顾国侯的地位。
陆祈墨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他面如癫狂,一把捏住她削瘦的下巴,嗤笑,“顾萧漓,你真是一个笨女人。”
顾萧漓轻轻的笑了,她咬着薄唇,冷笑,“陛下对萧漓这样一个女人也感兴趣吗?萧漓是亡国奴,如今在陛下的手中,生杀予夺,萧漓毫无怨言。”
陆祈墨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吻落在她的眉梢,鼻尖,顺着到了唇瓣,他咬住她的红唇,顺着到了耳畔,“萧漓,你真的爱我吗?”
顾萧漓冷冷一笑,“曾经是的,可萧漓如今只觉得陛下可怜。”
她眼中含泪,眸光里带着无数的嘲讽和讥诮。
她双眼里的眼泪滚滚而落,笑容愈发冰冷,“陛下是天子,享受了旁人享受不到的权力,自然要承受着旁人无法匹及的痛,如今陛下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岂不是很可笑?”
她说完闭上了眼,任凭蜿蜒的眼泪掠过她清秀的面颊,她哽咽了一声,寒夜里,冷风嗖嗖的吹打着窗棱,发出沙沙的风声,陆祈墨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低低叹道,“原来朕在你的眼中,竟是这样不堪。”
不堪,究竟有多不堪,顾萧漓薄唇溢出一丝苦涩,他和她都是一样的人,他和她一样无法对心爱的人敞开心扉,就像他拥有了李越漓,心却与渐行渐远,而顾萧漓呢,与他在一起这么近,却无法启齿她的爱。
顾萧漓笑了起来,一双玉臂勾住了陆祈墨的脖颈,“陛下想要奴才柔情,想要奴才风情万种,奴才一样做得出来。”
他的心猛然被揪痛了,原来她跟他是一样的人,他们都用最冷漠的方式伤害最爱的人,他们一样的残忍,一样的偏执倔强。
陆祈墨深深的看着她,好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感情,可她的眼眸空洞的毫无情绪,就连笑都是假的。
他的吻深深的压了上来,他的眼眸渐渐暗沉,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霸气和凌厉,“我要你,顾萧漓。”
熟悉的龙涎香侵入了她的呼吸中,她的心猛然一惊,终于推开了他,“陛下喝多了。”
“我要你。”他固执的再说了一遍,他吻着她的唇瓣,仿佛吸取杨枝甘露那般,他吻着她洗髓的脖颈,吻上了她的锁骨,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一把扯开了她的衣带,她的身躯,一点点的在他的面前绽放了。
陆祈墨的眼中翻滚着最原始的情、欲,深深的凝视着她千疮百孔的肌肤,清丽温婉的面容,身子上却是一道道的刀疤,顾萧漓冷的打了个哆嗦,他用力握着她的手,“顾萧漓,我真没想到……”
你到底承受了多少,明明收了这么多的伤,却一直紧咬着,不肯屈服。
顾萧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凝视着他的身子,一滴汗液顺着他饱满的肌肉流下,他结实的腹肌,修长的身躯,依旧慵懒的笑,眼神之中,露出饱含着男子气息的凌厉,宽肩窄腰,修长匀称的腿,以及饱满的肌肉,顾萧漓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完美的身材,穿上龙袍看上去那么瘦,可身材竟如此迷人。
他的吻在她的身上缓缓流过,酥麻的感觉充满全身,宛墨染浑身战栗,身体如一张紧绷的弓。
她就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了吗?交给一个心里并没有她的男子。
她要这么做吗?
可她现在没时间思考了,他将她紧紧禁锢,她忽然害怕起来。
突然,就在此时,木门被一只手轰然推开。
好在一张御案遮住了二人,迎面而来的是楚幕夏惊叫的声音,她一个人走进了玉清宫,穿着薄衫,想要再一次讨好陆祈墨,可没想到,一进来居然见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