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听到动静大,也出来看了看,一问清楚,只道舅家想得周到,对钱家越发亲切起来。
倒是出来看热闹的乔芽看到那一件件价值不扉的家具时,恨得直咬手绢,“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个满身铜臭的舅家吗?”
“好过某些人想有也有不了。”路过的听露立即回嘴,“八姑娘站在这儿看,再羡慕都没有用。”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乔芽怒骂。
听雪和听雾忙一把拉住想要开骂的八姑娘,劝着她赶紧回去,真得罪了七姑娘没有好果子吃。
乔芽气得一人甩一个耳光,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乔蓁想要找年彻理论几句,无奈却寻不到他的人,想来必是忙得很,遂只得把这事搁下,偏在这会儿听到去找乔姚氏的人回来报道,说是还没找着人,三夫人并没有回娘家。
她的心里顿时颇为不舒爽,惟有让人继续找,然后另一方面是那暗害乔维的人,虽然从语蓉那儿入手,终于抓到了真正给乔维药里下毒的是娇蓉这侍女,无奈娇蓉供出来的人并不是幕后真凶,现在如剥洋葱那般层层剥下,那知道幕后真凶的人仍在逃。
“别太急,你现在急也没有用,这事情水落石出后,绝不能轻饶那坏心肠的人。”四夫人乔李氏安慰乔蓁道。
一旁的乔荏也停下做画的笔,放在水中清洗了一会儿,“我娘说的是,七妹妹愁容深锁也是没有用的,来来来,看看我新做的画,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妹妹的诗,直说我们乔家又出了一个才女。”掩嘴一笑,“我那些诗社的社友们都直催我带你去,好交流砌磋一番。”
乔蓁顿时满脸尴尬,那首白菊诗又不是她做的,惟有讪笑道:“别人不知情的取笑我罢了,三姐姐也这样,妹妹我这就家去,再不也敢到四婶母这儿来坐了。”说完,做势要起身。
四夫人与乔荏忙拉住她,四夫人更是朝女儿说了几句,“你七妹妹脸皮薄,你怎还没分寸地闹她?若不是她那日机智,现在我们家中的名声就堪虑了。”
乔荏忙又是道歉又是发誓的,乔蓁这才喷笑出声,“我玩笑了几句,偏你们还当真来着。”
“好啊,你这丫头没良心看着我在一旁着急。”乔荏故意鼓起腮帮子。
姐妹俩笑闹了一阵子方才做罢,偏在这会儿,有下人来报,说是未来姑爷家来人了。
四夫人乔李氏一脸错愕,非节非日的,这未来亲家派人来是什么意思?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忙让人请到堂上去,顾不上与乔蓁说话,急急换了身衣物就掀帘子出去。
乔蓁笑着打趣道:“看来三姐夫是真疼三姐姐,这不又遣人送东西来了。”
乔荏脸色一红,听到别人提到自己的婚事,总会羞怯几分。
“我要去看看,又送来了什么文房四宝?”乔蓁笑着往前走,一把拉住乔荏,“三姐姐也一块儿去看看,不知道三姐夫可有来?”
乔荏的脸皮是薄,平日里也不是爱笑闹的人,可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哪有不想自家未婚夫的?遂半推半就地被乔蓁拉走了。
姐妹俩还没到正堂的后墙去偷听,就听到四夫人乔李氏的怒言,“亲家这是什么意思?两家的婚事不是谈妥了,现在又要退婚是为了哪般?你不说清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与永定侯府的退婚不同,这回亲自来的是乔荏未来的婆母尤周氏,尤家倒也是书香门第,尤父与乔健平一般也是醉心于金石,两家才会结成儿女亲家。
此时的尤周氏脸色颇为不好,“本来我想着老爷与你家老爷是故交,才会与你家交亲,可是你家出了败坏门风的女子,我们可是清白人家,哪还能要得起你家的女儿?乔夫人,这婚事还是做罢吧,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四夫人乔李氏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尤夫人,你这不是歪打一把吗?她大房姑娘做的孽,凭什么要牵连我的荏姐儿?你也是女子,知道女子被退婚以后还如何能许到好婚事?你这不是在逼我们荏姐儿去死吗?这事我坚决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家姑娘进门的。”尤周氏态度强硬道,语气也渐渐不好,“你家的门风有问题,难道还要来祸害我家?这万万不可……”
“娘,这事情等爹回来再商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