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否定了乔家的关系,她将不到自我。
这会儿她颇为感激在这关键时刻陪在她身边的是他,不管他爱不爱自己,哪怕是出于责任,他对她也是够可以的。
年彻感觉到她的心情好转,而且在他怀里也不再如刚刚那般似炸毛的猫,又温顺了下来,低头吻了吻她的秀发给她安慰与支持。
乔蓁依在他的怀里,两眼却是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街道。
回到乔府的时候,乔维立即就迎了上来,“姐,你没事吧?”
乔蓁看到他,心头一暖,笑道:“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地回来了。”
乔维把下人都遣退了,两眼在她身上盯了又盯,没发现异常,这才放下一直担着的心,听露那天回来传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家姐姐与年彻的关系颇为不寻常,好不容易才挨过了这几天的焦灼,“姐,年世子打算如何安置你?”
乔蓁的精神不太好,此刻听到弟弟的问话,她想到临走前他所说的话,机械的回答,“他过说两天就来提亲。”
“这么快?”乔维惊呼道,他还没有做好要送姐姐出阁,心底颇有几分不舍,不过再想到乔蓁的年纪,其实也不快了,“也好,早些定下来,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乔蓁对于婚事没有多说,提亲到订亲再到成婚,日子还颇长呢,突然看了看乔维那张清秀的面孔,“维哥儿,如果我不是你亲姐姐,怎么办?”
乔维刚捧起来的茶碗瞬间掉到地上,“咣啷”一声十分响亮,茶水更是四处飞溅。
乔蓁一看,当即就跳了起来,急忙把乔维拉起,然后唤下人进来收拾残局。
“维哥儿,可有烫着?”
他对她一脸的紧张视而不见,只是咬了咬下唇,脸上的神色十分严肃,“姐,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你跟我说,我把她的嘴抽烂了。”这是他说过最狠的话。
她突然笑了笑,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看把乔维吓成这样,遂道:“没的事,我只是一时间乱想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真的没有人胡乱说话?”他不放心地又再追问,心里却想到继母,看来他有必要花钱给押解的官差,在半路上就整死乔姚氏。
乔蓁不知道此刻乔维的心思千回百转,而是正儿八经地道:“真的没有,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我们姐弟相依为命,我可没那么傻去信别人的胡说八道。”
乔维认真地看了她的面容半晌,觉得她不是在说谎安抚他,这才放下心来,她是他的姐姐,就会是一辈子的。
想到那一年父亲最后离开家门时,他们父子有过一番谈话,他终于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问出来,这是他在父母争吵时偷听来的,姐姐并不是他的亲姐姐,而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人。
父亲却告诉他,他欠着一个人的人情,如果没有她,他早就死了,也不会有他的降生,所以他答应过她,会让她的女儿以一个平凡的身份安全长大,所以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可惜他的妻子理解不了。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请他履行他这个当父亲的承诺,守护着她,把她当成惟一的亲人互相依靠。
而他也郑重承诺了,这就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没有之一。
母亲没法理解,其实姐姐代替了母亲难产死去的那个孩子,她给她母爱,她给予她安慰,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血缘关系呢?这能代替得了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亲情?
姐弟俩都没有把这个问题说穿,在他们的认知里,认定了就是一生,这一刻,谁敢说他们之间的亲情不动人?
乔蓁的心情恢复平静了,她继续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期间还开始修练年彻教她提高念力的方法。
距离年彻求亲的日子越发近了。只是想到他是因责任才接近她,才关怀她,她的心到底还是会隐隐做痛。
只是另一方面,她却微微放心了,如果感情没有那么深刻,那她将来如果消失掉,他也应该不会伤心吧?以他的家世与相貌,他想要娶什么样的妻子没有?又何必拘泥于她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