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急忙一把抱住她的柳腰,她的身体滑倒在他的怀里,秀发垂落在地,眉尖紧皱,小脸纠结地皱紧,这是念力透支过度的表现。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从她怀里滑落的圣琴,这把琴真是个怪物,似有自主意识又似一片浑沌,他跟它缠斗这么多年,始终看不透这所谓圣人之琴,在他眼里这就是个邪物,当初创造它的人必定不凡,只不过是不是圣人就两说了。
耳朵尖再度振动,这时候他听到外面的动静越发地大,老皇帝的脚步声很是明显,这时候再由不得他犹豫,眼神同样复杂地看向乔蓁没有知觉的小脸,他的大掌轻轻地将她的秀发拨到脑后,认真地打量起来。
如果这时候将她交到老皇帝的手中,那么这鲜活的少女必死无疑,依他对老皇帝的了解必是这样,让乔蓁死,他终究舍不得。
“如果你娘是我的煞星,其实你也是。”他苦涩地道,当机立断地将乔蓁抱起来藏到殿中的秘室。
再出来时,有几分气恼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琴,念力发作,化为丝线将这把琴缠住,甩到供奉的琴架上,眼神冰冷如水。
老皇帝很快就杀到,在他正要吩咐人将这殿门撞开之际,冷夜从里面打开大门,然后恭迎皇帝的驾临,“臣恭迎圣驾。”
“冷爱卿,今夜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老皇帝一脚踏进这里,开门见山地问出。
冷夜相迎的时候,年彻也跟在老皇帝的身后走进来,那双墨眸朝他看了看,嘴唇抿得很紧,表情却是一如平常,只有握紧的手透露出他的紧张。
冷夜朝他看了看,同样一脸严肃,他为何而来,他以前或许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能是为了乔蓁,原来之前那道阻碍他发现圣琴之主的念力是他的,他应该很早就知道乔蓁是圣琴之主这件事,顿时,他的嘴角略为撇了撇。
“都愣在门口作甚?还不赶紧进来。”老皇帝在里面怒喝,“好在今夜彻之在宫里,正好可以给朕查明此案。”
冷夜闻言,下意识地瞟了眼年彻,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老皇帝对他起了疑心,从何让他踏进神宫查案。
“皇上,这还需要冷大祭司的配合才行。”年彻在进殿看到一地死尸,并没有他所熟悉的身影,这时候他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庆幸乔蓁不在这儿,两眼不含一丝笑意地看向冷夜笑道。
冷夜不去看年彻,而是向皇帝道:“皇上,今夜闯神宫之人乃是西凉国之人,他们是为了抢圣琴而来……”遂把发现敌人的经历细述了一遍。
老皇帝静静地听闻,目光却不离那把安静地躺在那儿的圣琴,可恶的西凉国人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朕听闻有琴声传出,可是发现圣琴之主?”他一双老眼紧紧地盯在冷夜的脸上,那种冷冷的威压越发明显。
冷夜看了眼年彻平静的脸,随后道:“禀皇上,那是臣安排的瓮中捉鳖之计,是用来迷惑西凉国闯神宫之的,至于圣琴确实被人动过,那些都是西凉国之人,皇上,这些都是证据。”
他的手指向地面的死尸,上前一一摘下他们蒙面的黑巾,鲜血映照出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瞒不了的。
年彻低头查看一番,随后就发现有异,这是念力通过琴音造成的,这时候他的心头一紧,思及之前在这里的乔蓁,他更是担忧,脸上却是半点神色也不露,检查半天,方才看向老皇帝,“皇上,大祭司说得没错,他们确是西凉国人。”
“可恶!”老皇帝怒喝一声。
年彻瞟了眼冷夜,赶紧又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他们能闯进神宫,可见在神宫里面一定有内应之人,臣以为要彻查为妥,不然势必影响今年的祭琴之典。”
冷夜顿时看向年彻,好他一个年彻,居然找这个借口把手伸进神宫,恼怒之余拱手道:“皇上明鉴,臣必定会将这些个害群之马揪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在神宫里面危害到皇上与大魏……”
“大祭司确是一片丹心,只是怕力有不逮,皇上,臣愿协同。”年彻当即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拱手请示。
“皇上,臣可以独力解决……”冷夜也不是傻瓜,哪会让出半点机会给年彻。
老皇帝看了半晌,这冷夜毕竟是东陵国人,年彻说得没错,哪怕他再表多少忠心,非我族群,其心必异,这时候他已经有了主意,“好了,不用相争,冷爱卿,朕也相信你的能力,只不过这内奸是神宫之人没错,不过要与他联络必是神宫之外,彻之正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就莫要推辞了。”
冷夜心里暗骂一声,当初他接管神宫的时候,就说过要主神宫独立出来,直接听令皇帝,也不许旁人对神宫指手划脚,只能由自己独立管理,哪知道现在这皇帝居然不遵当年之约?
“莫非大祭司要不遵皇令?”年彻趁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