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忽然闪身快速到达她的身前,两眼盯着她的美眸,突然将她推靠在墙上。
她没想到他会对她不轨,一时不察,直到身体贴到冰凉的墙面,她这才回过神来,两手推阻着他,声音略为尖锐地质问,“放开我——”
冷夜一手捉住她的手掌,逼她抬眼看他,一字一字地道:“没有,这回我没有恶意,会放你离开,也是要保住你的小命,你可知道?”他的声音渐渐激动,“我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卑鄙,如果我真是这种人,那天我就会借皇上的刀杀了你,相信我,如果我真这么做,就算是年彻有三头六臂,他也救不了你……”
他的脸色渐渐发红,可见他内心的波涛有多么汹涌。
乔蓁一脚踩上他的脚背,趁他吃痛之际,夺回自己的手,正色看他,“你想要我感恩戴德?我只能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无论你做什么事,我也不会买你的账。”
她脱离出这方令人窒息与不安的天地,急忙冲到门口处,回头再看向他冰冷的面容,“冷夜,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一分钟也不想再也他呆在一方天地中。
冷夜的拳头再度握紧,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走远,留给他的都是一个再也触摸不到的倩影。
冷夜终于改口说会放自己离开,乔蓁心中说没有欣喜都是骗人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脱离这神宫。现在已经证明圣琴不能带她回家了,她对这把琴的兴趣直线下降,哪怕年彻说过她终会拥有它,她也只觉得这是件麻烦事。
二月底的春风已经带来了丝丝暖气,人们都渐渐把春装翻出来,把厚重的大氅棉衣收进箱笼,姑娘们都开始赶制春游的服装,想着到时候能迷倒年少公子哥儿的眼睛,从而觅得一段好姻缘。
乔茵的婚期越来越近,她的不安也越来越重,绣衣早就赶制完成,现在正在绣那鸳鸯戏水的枕套,至于被面她来不及绣,只能交给春柔等侍女。
想着心事,她的手被针狠狠一戳,一滴血珠滴落在鸳鸯身上,顿时化开染红了鸳鸯的羽翅,顿时她怔在那儿痴痴地看着。
一旁正与她说着话的乔荏忙抓住她冒着血珠的手指含在嘴里,好一会儿见没有血了,这才拿出巾帕包住,“五妹妹,你在想什么?这都能被针戳出血来?”她着急地拿着那枕套看起来,没说出多不吉利的话来,只是眼里到底有几分责备之意。
乔茵这才回过神,自己包扎这不起眼的伤口,“不碍事,待会儿我把那儿拆拆重绣即可,也看不出来。”
“这不是看不看出来的问题。”乔荏想要再说几句,最后还是住了口,就怕好的不灵丑的灵。
“我明白。”乔茵笑道,待手指没流血了,就将那枕套拿回重新绣起来,“对了,三姐姐,你的婚事定在哪月?”她岔开话题。
乔荏帮着她整理绣线,一提到自己的婚事,她的脸微微一红,“定在了五月,娘与尤家都找人算过,说是这月份大利,所以就择了这日期。”对于乔茵的婚期如此赶,她略略也知道些许原因,但她也不是没眼力的人,哪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茵看着乔荏那脸红娇羞的样子,不禁有几分羡慕,这才像个新嫁娘,哪像她,想要高兴也高兴也不起来,不过这都怪自己,怨不得他人。
乔荏在三房看望乔茵,她的未婚夫尤信给她送东西来的时候扑了个空,站在四房的回廊上,略有些失望,毕竟想要见上一面都得找借口,不然就是有碍礼法,娘又要念得人耳朵都要生茧。
他走得有几分茫然,没注意到撞上一个穿得极普通的丫头,遂忙退后一步避嫌,正要说句什么,忽然听到这少女“哎呀”一声蹲在地上,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撞到你哪里?”他顾不得避嫌,忙扶起她问道。
“我的脚崴了。”少女咬着下唇难堪道,“站不起来……”
尤信想到是自己的错,忙扶起她,“你住哪儿?我扶你去,然后给你找大夫看脚。”
少女羞红了一张俏脸蛋,约莫十五六岁的脸蛋正是青春洋溢,眉眼微微上翘,看起来如熟透的桃子诱人不已,尤信忙低下头,非视勿视,这时候他想起自己的未婚妻乔荏,这心神渐渐镇定下来。
少女借着他的力度一瘸一拐地走着,不禁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来府里做客的吗?”
尤信忙道:“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少女殷勤地道,“这府里的主子我都认识也熟得很,你说说,我帮你找人唤他来,这比你在府里乱闯要快得多,就当是报答你扶我回去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