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两眼努力地对焦,意图让自己看得清楚一点,她抽出筱微拉着的手,“你赶紧去吧……呃……我……我这边还有听露呢,她能带我回去……呃……”两眼醉醺醺的她更见娇美之态。
那个来报信的男弟子看到这样的乔蓁,不禁一颗心“砰砰”直跳,论容颜,神宫无人能及这个乔祭司此时的醉态,他的眼睛渐渐发直。
筱微重重一咳,看到男弟子回魂,这才略上前挡住男弟子的身影,对听露道:“你扶着她没问题吧?”
听露点点头,这时候她也不好过于麻烦筱微祭司,自家主子还是自家照顾为好,更何况看自家主子这样子也没见得醉得不省人事。
筱微再三问了听露,兼之乔蓁又似半清醒地表态,她这才微微放心,拍了拍听露的手,“你赶紧扶她回去煮碗醒酒汤,我处理完事就会赶紧过去看看的。”
听露点点头,筱微这才与那名报信的男祭司匆匆没入夜色的回廊上。
一阵冷风吹来,乔蓁的身体打了个冷颤,似乎酒醒了不少,她抽出听露扶着的手,摇晃了一下还是能走得半稳,“我自己能……走……”
听露从来没见乔蓁酒醉这一面,自打跌落假山后乔蓁的性子变强了不少,一向都理性得很,从来也没有意气用事过,当然面对年世子除外,那样的男人太多人喜欢了,本就不是良配。
摇了摇头,她赶紧跟上去扶着乔蓁。
神宫夜里的回廊没有几个人影,白白的灯笼在夜风中飘着更添几分诡异的气氛。
听露的心里在打鼓,只想赶紧离开快点回到自家住的小院,在那儿比较有安全感。
只是乔蓁走了一会儿就一屁股坐到回廊上的木头上,听露再怎么拉她也不走了,她的头歪在黑夜里看不出颜色的柱子上,任由白灯笼里面的晕暗灯光照在那张似芙蓉花般娇艳的脸庞上。
“姑娘,赶紧起来,我们回去再睡。”
乔蓁却是挥挥手,一双醉眼微挑看向听露,摇头道:“听露,我走不动了……你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待会儿再回去……”
之后无论听露如何摇她,她也不动了,两眼闭上仿佛睡着一般。
听露急得团团转,莫非今晚要露宿在这儿?看到乔蓁怕冷地缩缩肩,她更是急得六神无主,也不知道筱微祭司完事后会不会找到这儿来?
这儿连个盖的东西都没有,姑娘天明准要着凉,叹了一口气,无计可施的她也只得在一旁守着,让她放乔蓁一个人在这儿她办不到,就怕有色狼出现非礼了乔蓁,对,还有那个丧心病狂的大祭司呢。
她可是忠心护主的丫头,帮乔蓁整理好衣物,她坐在另一边的木头上,初时还能睁眼看看乔蓁,看到她似睡得安稳,她方才稍稍合眼打个盹,奔波了一天她也累了,渐渐竟是在夜凉如水的户外睡着过去。
晚风拂过,主仆二人都靠在同一根柱子睡了过去。
而在黑暗的花丛中却有一双眼睛带着渴望地看向乔蓁。
这一夜永定侯府老侯爷的脸色极为阴沉,本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年彻两次向乔家下聘的事情他都知晓,对乔家的家世他略有些微词外,基本还是赞成的,可现在这一道赐婚圣旨,他就相当的不满。
大儿子年复来与他商议过,他的主张仍是按兵不动,老皇帝突然就给孙子赐婚必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年家娶兵部尚书的孙女,外表看一片繁华,内里是不是烈火烹油,谁知道?
大儿子也只是沉默没有再多说半句,不过他也知道他不甘心大房的事被继室插手,长长叹息一声,这个祸是他种下的,如果当年在威武侯府没喝醉酒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乌七八糟的事情。
老夫人年冯氏在进来之前就打探过老侯爷的心情如何,得到的答案都是颇好,这才轻推开门进来,“侯爷,你找我?”
老侯爷抬眼看向这个跟了他半辈子的女人,想到年轻那会儿的她,怎么也看不出来有今天这样的狠厉,冷哼一笑,“我不找你,你就不会过来了?”
“侯爷这是在指责我吗?”年冯氏白了一张脸,这种夫妻不是夫妻的日子她也过了大半辈子,临老才觉得不是滋味,“我又做了什么让你动怒?”她坐到一旁的椅子内。
“我让你坐了吗?”老侯爷语调不高地说了一句。
这声音听来颇不舒服,年冯氏眼里闪过不满,惴惴不安地还没粘着椅子就要被迫起身,就因她是继室不是发妻,所以就要处处看他脸色,她咬着下唇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