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贵妃冷笑道,“盛宁的道谢本宫心领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娘不在意,我这当长辈的哪能不在意?”
“那还真是多得娘娘的关照啊。”盛宁郡主踱到坐在椅子里的萧宁,看到她红肿的脸,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用尖尖的手指狠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左右摇摆严格审视,越看她的眉皱得越紧,最后更是嫌弃地一把甩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甩到地下,一副嫌脏的样子。
萧宁原本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有了些许血色,现在更是又“刷”的一下变白了,盛宁郡主是年彻的亲生母亲,这点她焉能不知晓?关于她的传言她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才一照面,她就嫌弃自己,“郡主……”
“本来这脸就不能看,没被打肿之前也没好看到哪去,本郡主还没见过这样污我眼的女子,你可是头一份。”盛宁郡主眉头皱紧,“声音同样也难听,你给本郡主闭嘴,不要污了本郡主的耳朵。”
萧宁何尝被人如此嫌弃?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做何表情?
钟贵妃与萧侧妃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这盛宁郡主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给她们。
盛宁郡主朝钟贵妃冷笑一声,“我以为娘娘做主给我家彻哥儿找了个什么美人儿呢?居然是这样的货色,娘娘也好意思保那媒?不怕丢人丢到天边去?我真为我家彻哥儿叫冤,娶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妻房,娘娘是想让我的孙儿也长一张这样的脸?”她的手指了指萧宁的猪头脸,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钟贵妃的脸也紧绷,皇上赐婚哪家不高兴的?偏这盛宁郡主是不能以常人论之的,“你这是有失偏颇,皇上已经下旨了,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郡主莫非是不满皇上赐的婚。”
盛宁郡主顿时笑出声来,轻挑眉,“我就是不满,你又待如何?给我安个藐视皇上的罪名?”盛这郡主一脸的嘲笑,“这番话我到了皇上的面前也敢说。”
这就是差距,哪怕钟贵妃握有后宫的实权,但偏偏奈何不了这个皇室郡主,虽没有公主的名头,但盛宁郡主就是比公主还要难缠。
看到钟贵妃气得脸脖子歪,盛宁郡主得意一笑,朝乔蓁看了一眼,“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差一点你都要唤我一声娘了,倒是委屈你这个孩子了。”
乔蓁看向盛宁郡主的笑脸,这个徐娘半老的美人难怪能生出年彻那样的妖孽来,这两母子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她也看得出来她与钟贵妃并不对盘,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禀郡主,贵妃娘娘硬要给我安罪名,说是要给我惩罚在我脸上刻字……”
她的话还没说完,盛宁郡主即一脸可惜,“这样一张美艳的脸,居然要毁了?贵妃娘娘真是暴殄天物。”脸转向钟贵妃,“她犯了什么罪?”
萧侧妃这回站出来细数乔蓁的罪,为她的侄女开脱掉一切罪责。
盛宁郡主却是发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是这件事。”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乔蓁的肩示意她不要担心,还朝她眨了眨眼,“钟贵妃,我就在当场看到全过程,这事分明就是雪宜与这萧家女起的争执,也是她推雪宜入水。可惜你在没有真凭实据面前就要轻易处罚祈福神宫的祭司,这事皇上知道会如何呢?”
钟贵妃的老脸顿时一白,这个女人不是好相与的,如果没她插手,她要处罚个把人那是易如反掌,皇上那儿自也会想法子圆过去,不过是毁张脸罢了,人没事就行。
“本宫只是以为她用了念力罢了。”
“娘娘这话要骗谁去啊?念力是祈福神宫的根本,你这分明就是要动了神宫的根本。”盛宁郡主一向会歪曲事实,这于她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所以把话往严重来说,一把抓住乔蓁的手,“走,我们去找皇上给你评理。”
竟真个要拉着乔蓁往外走,盛宁郡主的表情不像是玩笑一般。
钟贵妃的脸色大变,皇上是什么脾性的人?她焉能不知道?如果真让这盛宁去闹,最后指不定吃亏的就是自己。
“盛宁,这事我们有话好好说,没有必要闹到皇上那儿去,皇上日理万机必定辛苦,这后宫之事本宫自可以处理。”
“娘娘打算如何处理?毁她的容吗?”盛宁郡主挑眉道。
“自然不是,本宫又岂会这样不明事理?”钟贵妃道,“这事是萧家女的不是,本宫自然信你的作证,萧侧妃,你的侄女推宁儿下水,你当如何?”
萧宁哪里还坐得住?忙跪下来大喊冤枉。
萧侧妃也是一脸的凝重。“娘娘,此事尚有疑点,不过妾身这侄女有失倒也是真的,妾身也绝不包庇她,请娘娘责罚。”
钟贵妃轻轻点了点头,罚了萧宁十下杖刑,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在这么一件她自认为乌龙的案件里面,也算是公平了。
乔蓁却是冷冷一哼,这处罚一到萧宁那儿就变轻,这钟贵妃实在偏心得很。